宋北忧沉默着没说话，他没想到要娶楚暖暖，此刻也没认真听楚暖暖跟肉摊摊主的对话，满脑子在想今日会不会遇到楚嫣。 若是遇到，楚嫣看到他跟楚暖暖出双入对，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楚暖暖做出来的卤肉味道不错，售价六十文一斤，比镇上的卤肉铺价格便宜十文，因而生意还算不错，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出去一半。 楚暖暖心情很好，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帮客人切肉。 眼瞧着巳时到了，楚暖暖才看到宋大泉赶着驴车出现。 楚嫣也不去别的地方，见楚暖暖不远处的地方有空位，就把摊子摆了过去。 楚暖暖面露鄙夷，手里切着肉，还有心情跟客人闲聊。 “我做饭的手艺好，不像有些人，学个半日就着急出摊，做出来的东西难吃不说，还腥臭得厉害。” 虽然没尝过，也丝毫不影响楚暖暖抹黑。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有排在后面的客人吸了吸鼻子。 “好香啊。” 此话一出，其他客人也跟着深深吸气。 在前方的客人忽然道：“咦，不是这家卤肉摊的香味。” 不知道是谁还喊了句：“是那边，好香，我不买这家的了，我要去那边瞧瞧。” 说着，男人已经跑了过去。 其他人也蠢蠢欲动，甚至连已经说出要几斤卤肉的客人也迈步离开。 一转眼，楚暖暖的卤肉摊前几乎就空了，唯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还在摊前站着。 楚暖暖笑看着他，“大爷，还是您识货，我做的卤肉可比那家好多了。” 老者轻点了下头，只说要半斤，拿出三十枚铜板就不再说话。 楚暖暖不知道的是，老者的嗅觉失灵，闻不到味道，才能一动不动的继续排队。 另一边，客人一拥而上，在看到楚嫣从锅里捞出半只卤猪头的时候，又望而却步。 “姑娘，猪头能吃吗？” “该不会是在锅里加了其他东西吧？我才不信炖个猪头能这么香。” 楚嫣一面切肉，一面笑着解释道：“是我婶子的厨艺好，能化腐朽为神奇。这卤猪头的味道很不错，大家可以先尝尝，若是觉得好吃再买也不迟，若是觉得味道不好，我也不会强买强卖。” 总要先给大家品尝的机会。 楚嫣很有信心，只要尝过，就定会喜欢。 楚嫣将猪头肉切片，给面前的客人每人一片。 有人犹豫，有人胆子大，敢于品尝。 第一个人伸手捏起一块后，后面品尝的人也就变得多了。 主要是味道实在是太香，虽然卖的东西奇怪，但尝一尝也无妨。 第一位品尝的客人眼前一亮，急切地问：“姑娘，你这卤肉咋卖啊？” “三十文一斤。” 昨日她买猪头用去一百文，锅具三百文，香料五十文，锅具还能再用，香料也没用完，加上今日要用到的油纸，算下来成本不到二百文。 所以定价也可以低一些。 果然，价格一报，摊子前的客人们只是微一愣神，就喊了起来。 “我要两斤！” “我要一斤！” “我要三斤！” “我要半斤！” 这么香的肉，他们也都尝过，而且还跟生猪肉的价格一样，很多人都愿意买一些回去。 拎着楚暖暖摊上卤肉的老者走过来，听说有试吃，也走过去尝了块。 一入口，老者就后悔了，这味道真香啊，比他以往吃过的卤肉都要好吃！ 他嗅觉失灵，味觉也比常人要淡，先前并不在意食物的味道。 反正只要不是太难吃，他都吃不出来。 可此刻——软烂的肉质入口即化，就适合他这样牙口不好的老人吃！ 猪头肉又咋了，好吃比什么都重要。 再一问价格，好嘛，一斤只要三十文。 老者忽然觉得手里拎着的油纸包有些烫手。 没多犹豫，老者就决定再买半斤回去！ 一斤的肉，也就够他跟同伴一起下酒的。 楚嫣忙着收钱，吴婶子忙着切肉装肉，宋大泉帮忙维持秩序，小摊很快就忙碌起来。 楚暖暖的卤肉摊前空无一人，鼻尖还飘来浓浓的香气，她这会儿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姐姐怎么会一夜之间厨艺变得这般好？”楚暖暖想不明白。 宋北忧望着不远处卤肉摊的方向，“应该是吴婶子所做。” 被他这么一提醒，楚暖暖也明白过来。 对啊，怎么可能是楚嫣做的？ 楚暖暖看向卖肉给她的猪肉摊，却发现肉摊前空无一人。 再仔细一瞧，她昨日才刚认识的汪大哥，此时也已经去楚嫣的肉摊前排队去了！ 楚暖暖气得不轻，心里却在暗自琢磨。 她的厨艺也不差，楚嫣这次不就是仗着猪头不值钱，才能卖的便宜吗？ 那明日，她也做卤猪头卖。 她卖二十五文一斤，就不信争不过楚嫣！ 楚嫣此时还完全不知道楚暖暖的心思，即便她知道也毫不在意。 昨日卖给楚嫣猪头的摊主也来排队，楚嫣想着将来若是再做这个生意，还要少不得跟摊主来往。 而且，他家肉的品质确实不错，很新鲜，因而便大手一挥，送了摊主两斤。 排在后面的汪摊主：“……” 他家摊上每日的生猪头也卖不出去，咋就没来他家买啊！ 两只猪肉的分量不多，楚嫣出门前还盛出来几斤，如今还打算留两斤让吴婶子送去县城，剩下的不到一刻钟就卖完了。 一共卖了五百文，除去买生猪头的钱，以及香料和油纸的用量，满打满算还能赚三百文。 镇上的铺子做工一日也就五十文上下，怎么算都是他们卤肉摊更赚钱。 味道好，价格低，倒也不担心没有回头客。 卤肉卖完，楚嫣三人就收拾摊子。 收拾好后，坐上驴车去县城。 他们走后，楚暖暖这边的卤肉摊才重新有了生意。 但空气中隐隐散发着香气，还会令路过的人好奇，到底是啥样的卤肉，能香成这样？ 有来得晚的，或者回家后被家人数落不多买些的，匆匆赶来后发现不仅卖完了，连摊子都没了！ 可让他们好一阵的后悔，刚才咋就没有多买些。 明日，他们一定早点过来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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