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笑了，“怎么会没有输家，我成了你母亲口中名副其实的玩物，不是吗？”</p>
她将卡放回周文言手中，“我要不起。”</p>
说完拿起自己的画，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p>
“沈皎，你一定会后悔的，我等你哭着来求我。”</p>
周文言的声音伴随着酒杯破碎声传来。</p>
沈皎加快了脚步。</p>
她现在很乱。</p>
也许这块地不是巧合，而是蓄意而为。</p>
接下来，周文言一定会对那些孩子下手逼迫她就范。</p>
如果他没有订婚，她可以维系以前的关系，但他将来会结婚，对象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沈皎没办法接受。</p>
她不想和沈曼清走向同样的路。</p>
到头来，她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什么都改变不了。</p>
沈皎坐在人来人往的公交车站，天空飘起了小雨，一点点晕湿了她的画卷。</p>
和一年前的那个雨夜一样，她引以为傲的自尊心被击溃得一塌糊涂。</p>
她以为这几年赚的钱是靠自己本事，连她一手一脚亲自装修的小公寓，也是靠周文言的施舍，多讽刺啊。</p>
偌大的一个城市，沈皎突然就没了家。</p>
她看着手中的画，笑着笑着就哭了。</p>
她将画狠狠丢在了地上。</p>
沈曼清说得没错。</p>
“有人欣赏那叫艺术，没人欣赏就是一堆废纸！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艺术家？富人重金购买的真品只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财力，没有人脉的艺术一文不值，你还是老老实实找个有钱人嫁了，不要做什么艺术家的美梦！”</p>
可一想到这幅画她熬了大半个月，一笔一划都是她的心血。</p>
沈皎蹲下身，小心翼翼将画纸上的雨水擦拭。</p>
一些金箔粉末染上她的手，沈皎一边擦一边流泪，“对不起，对不起……”</p>
她明明很努力了，可为什么还是变成了这样？</p>
难道真的应了苏夫人那一句话，“你和你妈是一样的贱种，除了张开双腿勾引男人，你还有什么用？低贱的人就该有卑贱的觉悟，我们的圈子，不是什么货色都能爬上来的。”</p>
沈皎在心里暗暗发誓，她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就算没有男人，她也会过得精彩。</p>
如今告诉她，她迄今为止得到的一切都和男人有关，她还是摆脱不了花瓶的命运。</p>
沈皎的三观崩塌了。</p>
画纸在雨中浸染后各种颜色晕染开来，像极了碎掉的沈皎。</p>
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无声哭泣。</p>
黑色轿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门打开。</p>
锃亮的高定手工皮鞋缓缓在面前站定。</p>
身材修长的男人替她撑起了一把黑伞。</p>
沈皎缓缓抬头，对上一双深邃无波的黑色眸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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