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照片在手，唐喆学底气十足地进了审讯室。一句话不说，&ldquo;啪啪啪&rdquo;拍出一排照片，等着涂璨给自己一个&ldquo;交代&rdquo;。兵不厌诈，就看怎么诈。自己干了什么糟心烂肺的破事，嫌疑人比警察可清楚得多。更清楚&ldquo;坦白从宽抗拒从严&rdquo;的政策，既然违法犯罪的事实兜不住了，那就得想想怎么配合警方的调查才能判轻点。</p>
一如唐喆学所料，涂璨被照片拍心虚了，吭吭哧哧的：&ldquo;内个&hellip;&hellip;警官同志&hellip;&hellip;我只是个经销商&hellip;&hellip;至于东西&hellip;&hellip;东西的来源&hellip;&hellip;&rdquo;</p>
唐喆学不耐打断：&ldquo;我已经通知市场监督管理部门的人去你店里盘货了，销售假冒伪劣商品，数额小，罚款，数额大，坐牢。&rdquo;</p>
&ldquo;没没没，没几个假的，就摆着的这几个，主要是怕丢。&rdquo;涂璨忙不迭解释，憋了一路，他终于想出点听上去像那么回事的理由了，&ldquo;真的，之前店里丢过一个三万多的陈列品，我这也是被逼无奈。&rdquo;</p>
&ldquo;丢了价值三万的货品，你不报警？&rdquo;对于这种没档次的借口，唐喆学不用动脑子就能拆穿，&ldquo;怎么着，怕警察发现你卖假包？&rdquo;</p>
涂璨缩起肩膀，搜肠刮肚找理由：&ldquo;我&hellip;&hellip;我不想麻烦警察同志嘛，你们怪忙的。&rdquo;</p>
&ldquo;为人民服务，再忙也应该。&rdquo;</p>
唐喆学收起照片，转手递向审讯桌后的岳林&mdash;&mdash;这不是他们该负责的案子，晚点转经侦去处理，估计涉案金额小不了，到时候明烁还得欠他一人情，也不白上一回&ldquo;头条&rdquo;。空下手拿起&ldquo;大狗&rdquo;的素描像，他竖到涂璨的眼前：&ldquo;行了你也别编了，我没工夫听，来，给认认这个。&rdquo;</p>
涂璨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盯着素描像看了一会，茫然道：&ldquo;这谁啊？&rdquo;</p>
&ldquo;问你呢，你加入飞车抢劫团伙时，见没见过这人？&rdquo;</p>
&ldquo;啊？我那会&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rdquo;</p>
眼瞅着涂璨的眼珠子提溜乱转，唐喆学严肃道：&ldquo;别想着为了立功编瞎话，现如今的技术，一查一个准。&rdquo;</p>
涂璨忙道：&ldquo;不不不，领导，我不编，我就是在想，我到底见没见过这人。&rdquo;</p>
闻言唐喆学不再说话，而是将素描像平置于审讯椅的隔板之上，留时间给涂璨辨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情况，见过的可能性不太大，涂璨眉头拧得死紧，一脸的便秘像。就在唐喆学和岳林都以为今天又白忙一场时，涂璨忽悠一下抬起脸，眼里欻欻放光：&ldquo;领导，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他，他是负责销赃的，带我的那个大哥管他叫土狗！&rdquo;</p>
&mdash;&mdash;土狗、销赃，牛逼！对上了！</p>
庆幸之余，唐喆学的语气也比先前好了几许：&ldquo;还有没有其他信息，本名，具体年龄，家住哪，社会关系之类的？&rdquo;</p>
涂璨眨巴眨巴眼：&ldquo;呃&hellip;&hellip;没问过。&rdquo;</p>
&ldquo;&hellip;&hellip;&rdquo;</p>
&ldquo;真的领导，我那会就一小虾米，大哥不让我多嘴。&rdqu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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