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琛单手撑在方向盘上，不紧不慢看向她。</p>
后面的车已经开始堵了，方辞一脸焦急，“你快走开啊。”</p>
“那你上不上车？”</p>
“……”</p>
方辞见他还不收手，无奈拉开车门准备上后座。</p>
“坐前面来。”</p>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清冷却又不容抗拒。</p>
方辞只好撒气似的重重关了一下后座的车门，坐上了他的副驾驶。</p>
“嗯，这样才乖。”</p>
他看了一眼她，刚刚梨花带雨的娇滴滴小姑娘，现在倒是真的生气了，小脸皱成一团，一脸不悦，一直抗拒看他，脑袋偏在车门上，盯着车窗外疾驶而过的金色建筑群。</p>
明明是金黄色的暖色调，方辞却有一种错觉，入秋时节的夜里有点凉，任凭外面的建筑群有多辉煌炽热，还是碾压不过这秋夜的凉意，她抱紧了自己。</p>
程琛观察到她细微的动作，默默将车里的温度调高了。</p>
方辞明显感觉到不那么冷了，反应过来他调高温度了，终于偏过头去偷看了他一眼。</p>
“所以，你只喜欢线上嘴嗨？”</p>
程琛突然问了一句。</p>
“什么？”</p>
方辞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p>
“没什么，要是你喜欢这种方式，我也可以接受。每个人都有自己相处的方式，虽然，你这……有点小众……”</p>
程琛戏谑了一句，她不算含蓄内敛。</p>
他倒是开始有点期待了，越来越有意思，她太反差了。</p>
“程先生，你什么意思？”</p>
方辞质问了一句。</p>
“没什么。对了，你去海景别墅兼职，一次能拿多少钱？”</p>
程琛突然转移话题，再说下去，这个小姑娘难为情又会生气。</p>
“你问这个干嘛？”方辞听到这话，瞬间有点敏感。</p>
“你如果缺钱的话……”</p>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赚钱！”</p>
方辞没等他说出下半句话，快速拒绝了。</p>
程琛勾唇笑了笑，“我几时要说给你钱了？”</p>
方辞小脸涨的更通红了几分，于是接下来，一直闷头不说话。</p>
他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p>
直到后来，方辞回想到那一刻，才反应过来，当年的她，气的到底是什么。</p>
“这样最好，君子之交淡如水。”</p>
“我不是君子。”</p>
“山鸟不与鱼同路。”</p>
“我不是山鸟，更不是鱼。”</p>
程琛看了她一眼，她今晚频频吃瘪，生起气来，还挺难哄，性子又野又倔，不过倒比平日里娇俏了几分。</p>
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一种旺盛的生命力，就像萧瑟凛冬里的万年青，只有它最葳蕤，野蛮生长。</p>
方辞接下来不再说话，她只要一开口，他一句话能堵死她。</p>
“你要钱做什么？”</p>
程琛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方辞翻了一个白眼，“你管我，我缺钱不行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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