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征兵

这天傍晚，李长卿准时来蹭了朱捕头一波晚饭。 受李长卿的影响，朱捕头也不卷了，开始整天摸起鱼来。 一个月就那点工资，谁他娘的给他卖命去。 “你要是年轻的时候不多管闲事，跟我一样闲散，你也能长命百岁。”李长卿抿了一口酒，咂了咂嘴道。 “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啊，总想着再往上爬爬，给我家那娘俩更好的生活，可没成想。” 说到这，朱捕头的眼神明显黯淡了不少。 “可没成想不管怎么蛮干都看不到一点出头日。”李长卿接下话语道。 “唉，可不是嘛，只可惜老张和老李还有老宋他仨都看不明白，直到现在还往死里干呢。” “咱也劝过了，那哥仨不听咱的能咋办嘛。”李长卿喝完最后一口酒，起身就要再接一杯，却发现酒壶已经见底。 索性也不喝酒了，开始夹菜吃饭。 酒足饭饱之后，李长卿告别朱捕头晃晃悠悠回了酒楼。 翌日一早，李长卿便叫醒还在睡觉的老八，带着他一起去巡逻了。 蓝蓝的天空，没有白云。 李长卿打算先去吃顿早饭，便带着老八来到一处岔路口。 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早餐铺子。 李长卿想去左边吃馄饨，老八则是想去右边吃油条喝豆浆。 于是青衫客和老八这时候意见便有了分歧，他要往左，毛驴要往右，一大一小谁也不服谁。 老八啊呃～啊呃的执意要往右走。 李长卿站在那双手抱胸，直接贴脸开大，“你能说人话不？” 毛驴急了，不乱叫了，咬着李长卿的裤脚就往右边拉。 但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李长卿一把将毛驴拎起，径直朝着左边去了。 美好的一天这便开始了。 时间如梭，又是半年。 当今圣上终于是被蛮夷搞急眼了，下定决心要打了这傻逼小国。 宰相在一旁也知道劝不住，便只好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那就是征兵，将各地的民兵和农户汉子整合成军队去打蛮夷，而主力部队则是留守边境以防大宋偷家。 所以，朝廷派人来崆峒城征兵了，说兵力不足，要在境内招人上战场。 说白了，就是去当炮灰，拿人命去填死那蛮夷小国。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各地的巡捕。 巡捕是官职，个个人高马大的，最重要的还是经历过一些训练，要比平民百姓更好管教一些。 不去也不行，官府说了，不去按叛国罪论处，直接当场处以死刑。 去了，不一定会死，不去，那就肯定会死。 李长卿听这一消息的时候摇了摇头，觉得这圣上真是个昏君。 如此一行事，全国百姓肯定就要哀声载道，到时候怕是要乱起来了。 这只是初步招兵，李长卿并未在名单当中，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个孤家寡人，没爹没妈没老婆孩子。 孤家寡人没有挂念，更不怕逃跑后的责罚，打仗时突然叛国也是毫无顾虑。 所以此类人朝廷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招的。 其余有家室的巡捕，都准备要上战场了，包括其他四位巡捕头子。 朱捕头在走之前，找到了李长卿，求他帮忙做件事。 “老李，此番前去，不知道何年才能回来，甚至可能无再回之日，我死了倒是无所谓，只是心里有些牵挂，终究是放不下。” “咱俩也有半年交情了，我是知道你为人的，所以我想请你照顾一下” “老朱你放心，我曹某人肯定会照顾好嫂子的。”李长卿抢答点头，拍了拍胸脯。 朱捕头愣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长卿，摇头道:“嫂子就不劳烦你照顾了，求你照顾的是我那刚满十八的女儿，朱悦。” “哦哦，青春美少女嘛，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李长卿赶忙点头。 朱捕头听不到李长卿在说些什么，继续道:“老李，帮我照顾一下，算我求你。” “放心吧，老朱。”李长卿拍了拍朱捕头的肩膀道。 “谢谢你老李。” 朱捕头转身缓步离去，只是这背影怎么看怎么落寞。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啊。 此番前往战场，也许真就一去不复返，到时候成了白骨，也只能立几个衣冠冢了事。 巡捕们都走了。 整个崆峒城便只剩下了李长卿一个光杆司令。 甚至连城主都被招走了。 “向前走。” 毛驴迈着正步径直向前走去。 李长卿在一旁嗑着瓜子，乐呵呵看着。 所有巡捕都走了，现在他就老八一个手下了。 这唯一手下还是个叛逆的家伙。 “要打仗喽，真是荒唐，搞得这如今这般民不聊生。” 李长卿摸了两个干果塞入嘴中。 吃完早饭的李长卿来到了朱捕头家门口，先是透过门缝朝里面打量了几眼，没瞅到什么人影。 而后抬手敲了敲门。 屋内传出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到大门口，轻轻将大门拉开一道缝隙。 “谁呀？” 那是一个美妇。 李长卿抬头望去，顿时暗骂。 老朱你吃这细糠，还去勾栏作甚？ 眼前的女人是那种丰腴美艳，又自带端庄的良家美妇人，要比勾栏里那种轻佻的女人漂亮数倍。 “嫂嫂你好，我姓李名长卿，老朱交代说让我照顾好你们，今天来看看你们缺啥东西没。” 李长卿笑着解释道。 “你就是夫君说的那好友呀，你快来屋里坐。” 张氏将门彻底打开了，拉上李长卿就要往屋里走。 “娘，谁敲门呀？” 一个五官精致立体，眼如秋水，鼻梁高翘的少女听见声响从屋里走了出来。 那少女眼角还有些红润，瞧着像是刚刚哭过。 李长卿打量几眼，估摸着应该是还没从他爹离开的伤感里走出来。 “小悦，这是你李哥，你爹说的好友就是他。” 张氏介绍道。 “李李哥好。” 少女脆生生的嗓音喊出，带着几分娇羞。 “你好，往后的日子里就由我来照顾你们了，隔壁的那间屋子我也买了，有啥事来隔壁找我就行。” “好好。”朱悦局促点头，双手在裙角上不断揉搓着，显得有些紧张。 城里还有许多江湖修士，张氏和她女儿朱悦家里没有男人，虽然在家洗衣做饭啥的没事，但要是买些什么东西终究得出门。 例如肉菜衣服一类的东西，她娘俩出门便会遇到一些江湖修士摆的摊位，见到这孤儿寡母的难免会起些什么坏心思，骗了钱事小，盯上人事可就大了。 所以到这个时候，她们就会红着脸来隔壁找到李长卿帮忙。 如今在崆峒城里，李长卿便是最大，几乎所有人都怕他那仙人身份。 如今娘俩需要的一切都由李长卿帮忙代购，甚至是贴身衣物。 刚开始的时候张氏和朱悦还有些不适应，但买的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只是送过去的时候，少女依旧会羞红脸颊。 日子慢悠悠的过去，崆峒城身处内地，倒也安全的很。 第二年。 唯一的巡捕头子李长卿也要被征兵了。 蛮夷联合大宋下了一盘大棋，狠狠打击了一波大晋，也彻底激怒了晋王。 一纸诏书。 征召大晋境内所有汉子上战场，也不管是不是孤儿，准备与大宋和蛮夷进行殊死一搏。 大晋朝堂之上。 “混账东西，堂堂汉人竟然不敢正面对抗，要去与那蛮夷合作，真是令人恶心！不耻！！” 晋王大发雷霆，一旁的宰相和众臣也是满脸愤然。 “陛下，打！” “对啊陛下，要铲除异端啊陛下！” “下令打吧陛下，我们这些武将亲自率兵去打！” “” 一时之间文武附和，都是对那大宋勾结蛮夷之事极其痛恨。 “传朕指令，全国皆战，兵力不足那就召，粮草不足那就找地主豪绅去借。” “来人，备马，朕要御驾亲征！” “仙人老爷，小的多问一嘴，您这个境界” 负责来征召的官员拿着纸笔赔着笑脸询问。 “我能不去吗？” 李长卿皱眉，说实话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去那战场。 他刚想起来，他的信还没送完呢。 “啊这仙人老爷，这不太好吧。”官员也是一脸为难。 “唉，八境。”李长卿摆了摆手，没办法了，去就去吧，到时候无聊再走也不迟。 他的境界也是越说越低了。 “好嘞，仙人老爷，三天之后马车会来接您，小的这就告辞了。” 那官员谄媚笑着走远了。 三天时间属实太少，不过还好那些江湖修士在今日全走了，说是要上战场奋勇杀敌。 李长卿摇了摇头，回到家里拿了许多银两给了张氏和朱悦。 等他再走了，那这青阳城里也算是彻底没了男人，朱悦出门采购有张氏跟着，倒也没什么危险。 打点好一切已经是三天之后。 一辆马车缓缓出现至城门口，等待许久的李长卿上了马车，后面拴好毛驴，缓缓消失在了天际。 第一天。 李长卿在马车里美美睡了一觉，只可惜后面路途颠簸起来，给他整醒了。 第二天。 李长卿看着窗外的景色愣神。 第三天。 李长卿半躺在马车里，吸了一口气，只感觉身上有了一股劲，不吐不快。 于是他换了个姿势重新躺下。 好。 舒服了。 第四天。 李长卿叫停马车，出去打了个野味，那是头野猪，加上马夫毛驴一起吃的满嘴流油。 第五天。 大雨，马车陷在泥土里了。 第六天。 屋漏偏逢连夜雨，马车坏了。 第七天。 李长卿捞起毛驴，打算亲自赶路了。 他身形一闪，便瞬间出现在千米之外，以一种异常恐怖的速度朝着马夫指的方向前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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