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您找鸢儿何事？”程九鸢进了书房，看向窗边的外祖父。&lt;/p&gt;</p>
裴老爷子指了指对面：“坐。”&lt;/p&gt;</p>
程九鸢坐下，裴老爷子给她倒了一杯酒。&lt;/p&gt;</p>
“外祖父，少喝点。”&lt;/p&gt;</p>
“酒斟时，须满十分。外祖父知你酒量，陪外祖父喝一杯。”&lt;/p&gt;</p>
程九鸢端起酒，跟他碰了一杯，随后一饮而尽。&lt;/p&gt;</p>
“一晃眼，鸢儿都长大了，还记得外祖父去京城接你回姑苏时，你才这么高。”裴老爷子伸手比了比，眼中都是慈爱。&lt;/p&gt;</p>
“这些年，你对自己要求严苛，从不曾放松，外祖父也猜到你要做什么。”&lt;/p&gt;</p>
“这些年，我和你舅舅也没歇着。”&lt;/p&gt;</p>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几张纸。&lt;/p&gt;</p>
“这些人名，是朝中可用之人的名字。虽然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许你能用上。外祖父知晓你记性好，这张你看完记下就毁掉。”&lt;/p&gt;</p>
“还有上面的产业，都在京城以及京郊，现在这些都归你。”&lt;/p&gt;</p>
“裴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有些路走不通，或者难走，咱们就多砸点银子。银子铺的路虽然不长久，但可解燃眉之急。”&lt;/p&gt;</p>
程九鸢拿着这薄薄的几张纸，却重如千斤。&lt;/p&gt;</p>
程九鸢看向外祖父，声音有些哽咽：“外祖父……”&lt;/p&gt;</p>
裴老爷子继续道：“为你娘报了仇，若是在京城待的不开心，就回来，裴家永远都是你的家。”&lt;/p&gt;</p>
程九鸢抿唇，没有说话。&lt;/p&gt;</p>
她不止要为娘报仇，还有她自己的仇、外祖一家的仇，她也要报！&lt;/p&gt;</p>
周氏好解决，难的是程云歌和她身体里的那个怪物，以及楚泽！&lt;/p&gt;</p>
“外祖父，鸢儿知道了。”程九鸢的泪水在眼眶中泛滥，说话也带着鼻音。&lt;/p&gt;</p>
裴老爷子伸手抹了一把脸，笑道：“可惜外祖父老了，不过你舅舅会同你一起去京城，你表哥来年春日也要去，有他们在，外祖父放心。”&lt;/p&gt;</p>
“来，再陪外祖父喝一杯！”&lt;/p&gt;</p>
一老一少，就着窗外月色畅饮。&lt;/p&gt;</p>
莫问星星鬓染霜，一杯同看月黄昏。&lt;/p&gt;</p>
知道外孙女酒量不错，裴老爷子也没再让她喝。&lt;/p&gt;</p>
随后便下起了棋。&lt;/p&gt;</p>
“鸢儿的棋，还是外祖父教的。”&lt;/p&gt;</p>
“是，七岁那年，在回姑苏的路上……”&lt;/p&gt;</p>
祖孙俩一直下到子初（晚上十一点）时分，裴老夫人派人来催了，二人才散场。&lt;/p&gt;</p>
程九鸢回了翠竹园，洗漱完，让木槿姐妹都下去休息，自己也打算睡下了。&lt;/p&gt;</p>
突然听窗户传来异响，程九鸢摸出断生软剑，警惕问：“谁！”&lt;/p&gt;</p>
“你每夜都抱着断生睡？”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lt;/p&gt;</p>
程九鸢立刻收起断生，开心上前：“师父，您怎么来了？”&lt;/p&gt;</p>
燕归鸿扔给她一个袋子，袋子沉甸甸的。&lt;/p&gt;</p>
程九鸢接过袋子，一脸疑惑地打开。&lt;/p&gt;</p>
只见里面全是令牌、指环、玉佩之类的，一看就价值不菲。&lt;/p&gt;</p>
“碧水宫、九天剑派、无影堂……”程九鸢念着令牌上的字。&lt;/p&gt;</p>
“师父，这些都是江湖门派的信物？”&lt;/p&gt;</p>
燕归鸿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lt;/p&g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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