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年的快乐

张爱国看了一眼军官的军衔，现在的军衔还是旧版的，1934年7月和1935年1月，国民政府重新制定了陆、海、空军《官制表》和《士兵等级表》，真正落实到位在1936年1月。 对方的军衔是红边蓝底三个星，陆军上校，团级干部，等明年就会变成红底两杠三星。 “不麻烦了，我们出去等就是了“ 张爱国看着对方，笑着脱帽致谢，婉言拒绝。 真当此时的军头们是吃素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爱国知道这些人的德行，不如躲开。 上校对张爱国的谢绝笑了笑，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摆手示意离去。 也许是手中拎着的新牛皮行李箱引起了注意，也许是张爱国的表链引起了关注，还有可能是对两人的身份产生了兴趣，赵欣瑜明显比张爱国成熟，也许是姐弟呢。 闲着也是闲着，或许可以在火车上陪着喝酒，当官的爱好一直没有脱离低级趣味。 出了贵宾室，三个人同时为难，去候车室坐着显然不现实，检票时肯定出现麻烦，去哪里呢。 “有没有不用的房间，让我们待一会，还有四十多分，要不我们直接进入站台。“ “站台肯定不行，我会在车辆进站前带你们到指定位置，然后把你们二位送上餐车，我们做事有始有终，你们杵在这里也不行，等我想一想。“ 张爱国没有接话，耐心的等着。 “有了，有一个杂物间，要不你们先去坐一下，委屈了。“ 只要有钱或者有权，服务意识和态度绝对的到位，换汤不换药，习以为常就好。 “没事，等不了一会了” 赵欣雨没有出声，乖乖的跟着，张爱国此时就是他的天，撑满了她的漏洞。 打开一个小门，确实是杂物间，里面扔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惜无法落脚。 “这，怎么这样呢？唉，怎么做事的“ “没事，我们在此处等着，你先去忙吧“ “实在是对不住“ “没事“ 看着对方走远，张爱国扭头看了一眼赵欣雨。 “陪我站一会？“ “嗯，有你在，站多久都行“ “呵呵呵，那，给你的礼物“ 张爱国有点欣慰，没有白操劳，拿出一串粉红色的珍珠项链，一个拧成麻绳样的金手镯，一对翡翠的水滴型耳环，一个富贵花开的银戒指，都是队长免费赠送，为了感情深，连命也献上了，心中很感动。年后入土怎么着也得多两铁锨。 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石门确实富有，队长贡献了9根大黄鱼，200块现大洋，银票2000元，十响德国匣子枪，子弹30发，其它的杂物一批，都是过日子可以用得上的。 时间在流逝，饰品戴上果然不同，人靠衣装马靠鞍，两人的感情持续加深中，如果不是天太冷，地点不合适，壁咚来一发才是年轻的张扬，比在公园的座椅上来的爽快多了，有暖气的，至少屁屁不会凉。 “呜~~” 车道上传来一声尖锐的汽笛长声，提示火车已接近车站。 候车室里像是按下了播放键，充斥着吵嚷声，抱怨声，婴儿的哭声，每逢年关，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快乐的，成人的世界里快乐是少的，更多的是涩，要不就是强颜欢笑，心中的苦与痛元宵节后才能浮现。 民国的火车座位是要靠抢的，无论天气是酷暑还是严冬，贫穷的人总是可以挤坐在车厢顶上享受不同的风景，这是广大劳苦大众独有的权利，上层从来不会去剥夺。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火车在一阵吱吱的车轮与铁轨摩擦声中停了下来，站台上的人们各显其能，蜂拥而上。 张爱国两人早早的站在餐车的位置，等着工作人员带自己上去。 餐车的环境非常好，能够进入餐车吃饭的非富则贵。 “两位，请坐这里“ “谢谢“ 张爱国取下了礼帽，笑着点头示意感谢。 “需要喝点什么？“ “有什么？“ “威士忌、白兰地、啤酒、苏打水、柠檬汁，咖啡、绿茶“ “三瓶双合盛啤酒，给这位女士一杯柠檬汁，再来些吃的” “吃的有西餐的三文鱼、沙丁鱼、牛扒、猪排、面包土司、火腿蛋等食物，中餐的有烧肉、卤肉，有小炒。” “你要吃什么？” 张爱国觉得要咨询一下赵欣雨的意见，显得关心一些。 “我听你的” “那就一份牛扒，一份猪排，两份土司，多来些番茄酱，哦，有配汤吗？” “有的” 为了在餐车待的舒服，只能充当冤大头。 张爱国没有多说话，递了两个大洋过去。 “够不够” “够了，有多” “多的算是给你的小账，路上还需要你关照一下。” 对方接过钱，立即眉开眼笑，连忙说道：“谢谢先生的赏钱，你放心，我先去下单，车开后大师傅才会做，我先把喝的拿过来。“ 说完稍微鞠躬点头便离开。 “火车吃饭这么贵？“ “一直都这么贵，以后也会一样贵，就像坐车的等级划分，从来不会改变，人从生下来就分为三六九等。 “那坐三等座的怎么吃饭？“ “你呀，先把自己的肚子吃饱再说，铁路有规定的，三等车乘客不能进餐车，餐车仅对一、二等座旅客开放，他们都自己带干粮，或者在月台上买点东西填肚子“ “噢“ 火车顶着特快的旗号，那是相对快车，减少的时间是缩减了停靠的站台，一等车的标示很明显，压根不会装模做样，懒得喊着一套做一套。 历史证明，自古还是套路得人心，你所看到的，你所听到的，均是你应该可以知晓的，不该知晓的，就像窗外的迷雾，分不清是车内的温度高导致，还是车外的温度过低引起，普通的大众无需去追根究底，只需做到饿了吃饭，渴了喝水一样顺其自然，才能生存。 车动了，在浑厚的汽笛声中，哐当哐当向前加速，那是新的生活在招手。 菜来了，在浓郁的香气团里，吧嗒吧嗒往下吞咽，那是肚的渴望在满足。 好人的贡献很得利，手握住了真理，钱财已经有了，好日子还会远吗？ 近在咫尺，伸手可触及。 张爱国一口闷掉了双合盛啤酒，双合盛，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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