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他无异议地认同她的话。</p>
「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从报上得知这项消息之后，她忍了好些天，还是不由自主地跑了这一趟。</p>
纵然明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不亲自过来看他一眼，确定他依旧安好，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就是怎么也放不下来！</p>
芷云眸中的忧虑，无端地触动了莫庭远的心，甜蜜的过往一幕幕涌上脑海，那抹若有似无的遗憾，霎时变得清晰。</p>
他突然很想知道，经过了一年的感情沉淀，那个曾经在他怀里哭喊着「我爱你」的女孩，是否依然存在？</p>
「像我现在的情况，需要帮忙的地方自然是不少，眼下就有一个，只是不晓得会不会太为难你了？」他试探性地开口。</p>
「无妨，先说出来听听看。」她不疑有他，一派义薄云天的慷慨激昂。</p>
「正如你刚刚听到的，待会儿，法院的人就要来查封房子了，可是我晚上还没有找到地方落脚，你……能够收留我吗？」莫庭远带着商量的口吻，听起来可怜兮兮，失去了以往的霸气。</p>
芷云半是心疼，半是犹豫，「这个嘛……」</p>
「怕男朋友会生气？」莫庭远轻问。</p>
这个可能性，莫名地令他的心里一阵不悦，只是他掩饰得很好。</p>
「我没有男朋友！」她否认得又快又急，甚至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手臂，发现自己失态的举止之后，她赶紧放手，回复之前的吞吞吐吐，「只是……」</p>
她的欲言又上，让莫庭远意识到，自己的要求，的确是过分了。</p>
经历了那些难堪的过往，要她一下子敞开怀抱重新接纳他，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现在还要人家收留他一阵子。</p>
基本上，她在这个时候，还愿意来看看他，表达一点关怀之情，就已经是十分的难能可贵了！</p>
他该知足了。</p>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当我没说过好了，晚上在哪落脚的问题，我会自己解决的。」他不想看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p>
「没的事！」芷云摇摇头，索性说了实话：「只是，我住的地方有点小，我怕你住不惯。」</p>
搞了半天，原来她是担心这个！</p>
莫庭远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他笑笑地道：「只要你肯收留我就好，其它的……我并不在意。」</p>
天外飞来的好运道，让他渐渐觉得这整件事情，其实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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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真的很小。」言芷云不太好意思地笑笑。</p>
自从三年前言父正式退休之后，便与言母搬回了云林老家，而芷云因为工作的关系，便独自留在台北，租下这间小套房。</p>
「不会呀！」莫庭远昧着良心扯出一抹笑。「空间运用得当，其实还挺小巧精致的。」</p>
「谢谢！」言芷云唇畔含笑，「那你坐一下，我泡杯茶给你！」</p>
「嗯。」莫庭远点点头，趁着这个空档，环顾一眼粉蓝色的室内，稍微比较了一下，发现他刚刚才被贴上封条的浴室，大小刚好跟这里差不多。</p>
十多坪大的屋子，扣掉了卫浴设备以及厨房之后，可以用的空间只剩下了八、九坪，这样的坪数，对一个单身的女孩子来说，算是刚刚好，可是塞进了莫庭远这么一个手长脚长的大男人后，真是怎么看，怎么挤。</p>
门口进去就是客厅，摆放一套同色系的沙发以及茶桌，距离茶桌约莫一公尺的地方有一个小型电视柜。</p>
以客厅为中心，左边是浴室，右边是厨房，开放式的空间再往里头，就是卧室，双人床边紧连着一座梳妆台，靠墙的位置摆放一个白色衣柜。</p>
客厅与厨房的衔接处，有一个转角，转角靠近客厅的那一块空地，是放电脑桌的位置，旁边还有一个书柜，除了一些五颜六色的文件之外，也有一堆杂七杂八的闲书，小说、漫画、杂志……</p>
厨房大概有三坪大，流理台斜对客厅，只有半面墙隔着，洗碗的时候，还能看见客厅里的电视。</p>
这处处充满着女孩家气息的屋子，只有一个很小、很小，几乎小到微不足道的问题，就是——他要睡在哪里？</p>
沙发？那张三人座的小沙发，他顶多能够半躺而已，就算他想要硬塞都塞不进去！</p>
打地铺？如果以不搬动家具为原则的话，他八成得睡在浴室门口了，因为只有那里的空位稍微大一点，凑合着勉强还能睡，只是翻身难度比较高。</p>
看来看去，这间房子最舒服的位置，算是那张双人床了，睡两个人绰绰有馀，也不怕会掉下去。只是，这等便宜的好事，在现实生活中，通常都不会发生！</p>
吃过简单的晚餐后，言芷云要他先去洗澡，等到他从浴室里出来时，枕头和薄被已经整齐地迭放在沙发上。</p>
莫庭远叹口气，认命地摆好枕头，跟着躺下，盖好薄被，被子下面的一双长脚，有一半落在沙发外头，摇摇晃晃……</p>
「你在干什么？」刚洗完澡的芷云，身上穿著简单的运动服，手里拿着毛巾，正擦拭着一头未干的长发，看见他硬是把自己颀长的身躯挤进狭小的沙发里的可笑模样，不禁有此一问。</p>
莫庭远反射性地坐直身子，问道：「睡觉呀！有什么不对吗？」</p>
「当然不对！」芷云觉得好笑，「我的沙发是便宜货，禁不起你这番折腾，你还是好心点儿，到床上去睡吧！」</p>
「那你呢？」是不是也跟他一起睡床呢？</p>
或许是夜深了的缘故，她敏感地感觉到他低沉如丝的嗓音，似乎带着点勾引的味道。</p>
是她想太多了吧？</p>
「我自然是睡沙发了。」她将他赶离了她的「床位」，打趣地道：「难不成你还巴望我陪你一起睡呀……」</p>
她本来只是想开个小玩笑化解现场尴尬的气氛，但他传递过来的炽热眼神，让她意识到自己开错了玩笑！</p>
「记得关灯，我先睡了。」用最快的速度交代完毕后，她鸵鸟地盖住头，隔绝那两道烫人的视线。</p>
轻巧的脚步声响起，一步、两步……啪答一声，她听见了关灯的声音！</p>
紧绷的情绪渐渐地松驰下来，剧烈的心跳趋于平缓，一股若有所失的寂寞随即递补上来。</p>
柔滑的丝被轻轻磨擦过玉颊，上头还残留着他的馀温，像一道安全的茧，将她包里其中。</p>
夜渐渐深了……fmx＊＊＊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p>
翌日。</p>
芷云一如以往慌慌张张地醒过来，眼一张开——</p>
不得了了！八点二十分了！</p>
她活像尾跳虾似的，以弹跳的方式起床，紧捏着Kitty闹钟，嘴里气急败坏地叨念着：「你怎么又忘了响？你到底知不知道身为一个闹钟，最重要的责任是什么？就是叫醒你的主人，你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学人家当什么闹钟？」</p>
钟面上的分针又往下划了一格，时间来到八点二十五分。</p>
「不行了！没空跟你胡扯了，等我晚上回来再跟你算帐！」芷云搁下了闹钟，玉脚夹住了粉红色的拖鞋，急急忙忙地走向浴室。「我的动作得快点才行。」</p>
打开洗脸台的水龙头，冷水一泼，突来的凉意，让她脑中的思绪恢复正常运转，记忆一点一滴地回来，等到她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的时候，她已经刷完牙了。</p>
她错怪闹钟了，原来不是它又忘了响，而是她根本就没有调。</p>
慢着，好象有什么地方怪怪的……</p>
她记得她昨天把莫庭远带回来了，跟着把床让给他睡……她将眼光移向双人床，现在他人的确是睡在上头，而且还睡得挺沉的，一眼看上去，像个心思澄净的孩子，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p>
不对、不对！芷云挥挥手，试图挥去自己满脑子的遐想。</p>
她努力地将心思拉回来，重新回想起昨夜的情形。她记得自己昨晚是睡在沙发上的，可为什么她今早会从床上醒来？</p>
她看向沙发，上头如今是空无一物，半点儿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原本放在上面的枕头、薄被全都像长了脚似的，一个个爬上了床。</p>
怎么回事？是她半夜睡得不舒服，迷迷糊糊地摸上了床？还是……</p>
芷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完好无缺，</p>
说句老实话，她还真的有点小失望呢！都已经把人给抱上床了，怎么还规矩得什么都没做？这完全不像是他的个性呀，</p>
还是……他对她已经没有「性」趣了？很有可能，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跟她分手。</p>
思及此，她有点小失落，但随即自我安慰，搞不好根本是她自己爬上床去的，他没发觉，自然不会对她下手……</p>
芷云羞愧地捣住了脸。</p>
天呀！她到底是在胡思乱想什么？敢情没被他给「怎样」，她很失望是不是？</p>
心里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回应她：是！</p>
芷云选择忽略，与其自己一个人胡乱瞎猜，不如叫醒当事人问个清楚。</p>
于是，她半跪在床上，才打算摇醒他！却被他显得清稚的睡颜，迷惑了心神。</p>
真是太没天理了，怎么会有人连睡觉都这么令人垂涎的？！</p>
情不自禁伸出手，她一一轻抚过他俊秀的五官，柔腻的指腹磨擦过所带来的麻痒，让他不适地动了动，却一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p>
真的睡得这么熟？这样还不醒？偷亲他一口，不晓得他会不会发现？</p>
心念一起，她的目光落在他好看的薄唇。</p>
脉搏震动的频率有点快，急促的呼吸泄露了她的紧张，她很慢很慢地俯下头，轻轻地将唇印上他的。</p>
害怕被发现的心虚，让她在才刚感受到他薄唇的温度的瞬间，就想要撤退，但有一股力量按住了她的颈项，让她不能如愿后退，她的玉掌只能无助地抵住了他的胸膛……</p>
突然，他睁开了眼眸，芷云一惊，讶异地轻叫一声，微启的芳唇，正好让他乘虚而入。他极富技巧地轻吮着她的粉舌，温柔却又强悍地占据她的每一寸芳芬，灵动的舌尖调皮地与她嬉戏着，纠缠不休，令她几乎无力招架，只能依附着他，与他一同沉沦。</p>
思绪逐渐飘远，除了眼前男子之外，芷云再也感受不到其它。</p>
天地旋转，刹那间，她被压制在他的身下，伸进了衣内的大掌，熨烫了她粉嫩的肌肤，罩住了她的丰盈。</p>
「等、等一下……」她一张小脸红统统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p>
莫庭远停下动作，双手抵在她颈后的枕头，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用粗嘎的嗓音低问着：「你不想要吗？」</p>
打从昨儿个夜里抱她上床之后，她身上的香气就一直困扰着他，还三不五时对他抱一下、摸一下的，偶尔还露出一点春光，挑战他非常、非常……薄弱的自制力。</p>
他从来就不知道，他会这么、这么地想念她的味道。这种感觉就像是身体的某部分，不经意地遗落在她身上，所以当他在别的女人身上寻找相同的温柔时，总觉得少了什么！</p>
心中的洞填不满，就算拥有再多的快乐，也只是空虚！</p>
莫庭远露骨的问话，让芷云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回答，「我……」</p>
他眼底的炽热，无声地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微微地酸疼着。</p>
在那个温暖的地域，存在一道长长的伤口，是他一年前留下的，如今依旧清晰可见，不时隐隐作痛，然而他的存在，却使得这一切的伤痛开始微不足道了起来。</p>
她不清楚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会不会成为未来的她，另一桩伤心的过往，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依然好爱好爱他，所以她义无反顾。</p>
芷云环住了他的颈项，献上了自己的芳唇，以具体的行动来回答他的问题。</p>
只要他愿意给的，她一律照单全收，哪怕结局依旧令人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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