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后娘人设崩塌

王氏每天的活多，猪草也不能少打，挖茯苓时间有限。于是乎，小米这个7岁的小童工白天独自去山上挖茯苓。也幸好山不高，也没什么野物，要不林大山绝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干活。 小小的人一天大概能挖个上百斤的茯苓，他们也没敢带回家。就在山上找了个隐蔽处，偷藏起来。 就这样悄悄挖，悄悄卖。大半个月过去，除了留种的一小部分，大部分茯苓都被他们三口给挖光了。 林大山去镇里医馆卖了大概10来次，一共卖银8两。 晚上，一家三口锁了门，王氏和林大山看着手里的银子，眼眶通红。长那么大，两人都没碰过银子。这是第一次，怎能不激动。 两人摸了又摸，坐在床沿上傻乐。无语的看了他们一眼，没理会激动的爹娘，拿着她爹买的糕点吭哧吭哧的啃着。 “他娘，这包红糖你藏好，每天和小米冲一碗，没了咱再买。 “哎。” 红糖可是金贵东西，为了生儿子，王氏顾不得心疼。 “娘，明个咱们吃红糖煮鸡蛋，那个补身子。” “好，明个我们去山窝里煮。” 因着李氏分鸡蛋从不给她家小米一口，王氏心疼孩子，有时候就悄悄昧下一只，给娃解馋。小米懂事，从不吃独食，一只鸡蛋还要她们三口分着吃才肯。鸡都在她手上，渐渐的，偶尔一只鸡蛋变成了偶尔两只，偶尔三只，到现在，是每天三只。 饭都是她在做，有时候放灶里水煮，有时候放火里烤，有时候用开水冲着吃，有时候带个瓷碗林子里煮个蛋汤。 几年下来，竟然也没人发现。主要还是老二，老三家里的懒，家务活是一点都不肯动，婆婆年纪大了，除了操持家里，大多时间也都在绣荷包，加上王氏为人老实，没人想她会偷鸡蛋。又做的小心，也就没人发现她偷鸡蛋的事。 “一个个的都死哪里去了，啥时辰了，还冷锅冷灶的。我着一天天操心的……” 二房宋氏，三房杨氏慢吞吞从自个屋子探出头，“娘，我这一天都在绣花，没闲着。” “就是呢，娘，大嫂哪里去了，大半天了也没看见个人。也不知在哪躲懒呢！” 因着林大山和她们夫君不是一个娘生的，平日里两妯娌和婆婆一致对外，挤兑王氏，团结的很。 小米翻了个白眼，没有她娘，你们都打算饿死自己吗？自己动一下能死？都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 “奶，娘出去打猪草还没回来。”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来，都是祖宗，要我一个老婆子伺候一大家子……” 懒得听她继续逼逼叨，出去找她娘。这么久没回家，她也有点担心。娘咋还不回来呢，猪草怎么割那么久。她有些不放心，穿上草鞋就准备出去找人。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她爹背着她娘往家赶，后面还跟了好几个妇人。 “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我们去打猪草，就看到你娘晕倒在山头。我们几个又背不动人，去找了你爹。” “是啊，这一来一回这么久，也没见你娘醒过来，也不知道这是咋了！” “我摸了，脸红的厉害，身上也烫的很！” “造孽哟，要不是我看到，死在山上估计都没人知道！” 几个妇人一人一语，小米迅速整理好所有讯息，就是她娘病了，晕倒了。 “可以麻烦婶子们帮我娘叫个大夫吗？” “已经叫了，你二叔也在地里，他去找大夫了！” 叫了就好，小米担忧的回房，守着她娘。她是带着前世记忆胎穿到这里的，来到这个世界，这对夫妻从没因为她是女孩，就亏待她一分。对她来说，他们就是她的爹娘，是一家人。 林大山拿着毛巾擦拭妻子脸上的汗水，又把毛巾放在她额上降温，脸颊红彤彤的，烧的厉害。小米忧心，在没有退烧药的古代，一个发热，都可能要人一条命。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一身细棉衣长跑的男人，背着一个就诊箱，大约40来岁的样子，走了进来。 “徐大夫，劳烦您给他娘看看。” 林大山一看到人，就让出位置。 大夫上前，看了一眼王氏烧红的脸，开始把脉。须臾，放下手腕，“病人应是操劳过度，营养不良，积劳成疾，一下子爆发，才会昏倒发热。这身子要好生养着，切不可在劳累。我先开药，明早还不退烧的话，就送去镇上医馆。烧退了的话，就没大碍。” 话落，一片哗然。积劳成疾，营养不良，李氏在村里名声一向不错，想不到…… 一时间，议论纷纷…… 大家都不瞎，知道林家的活大部分都是林大山夫妻在干，谁家不是这样，手心手背都是肉，难免会有偏颇。再说，林大山不是也没意见吗？ 他们夫妻老实的很，平时除了干活，和村里人几乎没接触，大家对他们家的情况也不了解，想不到啊，这个李氏，竟然把媳妇磋磨成这样，是个心狠的。 李氏听到大夫的话，脸青一阵白一阵。宋氏和杨氏也站在门口不敢吭声，虐待媳妇，这名声传出去，谁还敢把闺女嫁他们林家。 赶回家的林老头狠狠瞪了李氏一眼。 “是，多谢大夫。”林大山跟着大夫回去拿药，小米守着王氏。看着王氏，不禁红了眼，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周围的妇人看的也不禁心酸，这一家子，可怜的。 房间里除了一个炕，一个断了腿的桌子，两张凳子，啥也没有。就是王氏盖着的铺盖，也是补丁摞补丁，看不出原样了。 有些泪点低的大婶，也都眼睛红红的。 只一夜，李氏辛苦几十年维持的贤惠后娘人设就翻车了。 深夜，林老头将李氏大骂了一顿。 林大山熬好药，王氏已经醒了，一勺一勺把药喂下去后，扶着人又躺下。小米陪着娘，林大山又去厨房熬了一碗精米粥。 这米是李氏主动拿出来的，不管心里愿不愿意，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在惹事。李氏一直很识时务，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对什么人什么态度，看人下菜玩得贼溜。这些年，把老爷子林木土拿捏的死死的。 王氏长年干活，身体底子还行，半夜就退烧了。小米守了大半夜，直到退烧，才敢放心睡觉。小孩子熬不了夜，她早就熬不住了，一直在硬撑。 林家其他人早就睡了，第二天一早，林大山出去打柴，也没人过来关心问一句，他觉得很少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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