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抱着沈茗，只是用法力护住她，自己则是没做防护。</p>
硬生生用身体扛下那法宝自爆所产生的冲击。</p>
一方面是因为江言为了制造那一击必杀，已经将体内的法力耗尽了，没办法在护住自己。</p>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必要。</p>
主人已经死了，它这么做也无非是负隅顽抗罢了。</p>
哪怕是自爆，产生的威力也不足为惧，也就亮度大一点而已。</p>
估计会把一些人给亮瞎眼。</p>
而这种程度的威力，以他的肉身来说，完全没问题。</p>
可沈茗就不行了，所以只能优先护住她再说。</p>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一瞬间，也可能几个呼吸。</p>
气浪逐渐消失。</p>
江言抱着沈茗缓缓落地，落到那裂痕附近处。在将沈茗给放到了地上后，江言才腿一软险些摔倒。</p>
幸好沈茗及时扶住江言，才没让他倒下。</p>
此刻的江言头发披散，表情疲倦，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整体并无什么大碍。</p>
甚至还有心思逗两下沈茗。</p>
“好看不，这可是本命法宝贴脸自爆啊，人生难得几回有，你可得好好珍惜这次的旅程”</p>
“别人怕是一辈子也难能看几回~”</p>
江言调笑着，但沈茗却面无表情。</p>
“怎么了~小茗儿还在生气啊，人不大怎么气性这么大，师父我都这么惨了，就不能让让为师”</p>
沈茗轻轻咬牙，紧了紧手，一把将江言抱住。</p>
“阿师，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这样沈茗很难受，很害怕你出事…”</p>
“沈茗不想你为他们……”</p>
说着，沈茗又抱得紧了些。“不想你为他们这样，他们不值得”</p>
江言有些腿软，加之又被沈茗抱紧，上半身向后倾斜，重心不稳之下不禁后退两步，一个踉跄竟直接仰躺在地。</p>
而沈茗抱着他也是不松手，跟着倒下。</p>
江言也不起来，感觉就这样躺一会儿也好，脸上带着一抹柔和的笑容，轻声道。</p>
“我这样做是有把握的，我不是教过你么，力有未逮勿轻举妄动，要是没把握，你师父比谁都跑得快”</p>
“但要是有能力而又不去做的话，对于你师父这种人来说，是会形成心魔的”</p>
“师父做了，但没成功，事后逃了也问心无愧，但要是没做就灰溜溜的跑了，那师父才真的要愧疚一辈子~”</p>
江言揉了揉沈茗的脑袋，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p>
“而且，我救他们，又何尝不是在救你？”</p>
“你曾经与他们并无二致，都是无所依，如果我当初没去救你，没带着你，没有教你读书写字，你会怎样？”</p>
沈茗不言，只是将脸埋进怀里。</p>
江言轻轻一笑，又道：“所以啊，我宁愿先教你义仁礼智信，教你做人，教你处世，也不想先教你修炼~”</p>
“现存修仙界大多数势力，无论是正道邪道魔道，都在将仙，凡的概念给刻意区分开来，将仙神圣化，将凡卑贱化”</p>
“凡人见到仙人要卑躬屈膝，仙人对凡人充满鄙夷，殊不知，所谓仙，不过是人类先祖对自然规律的领悟罢了，都是一点点探索出来的”</p>
“所谓神，也只不过是比人先走一步罢了，要是惹怒了人类，哪怕是仙神也照样给他掀翻了”</p>
“而在某个时代，没有谁比谁高贵，没有谁比谁卑贱，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为师亦然”</p>
江言说到这不禁有些沉默，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最后又轻轻摇头。</p>
“所以，每个人都有权利活下去，而且如果有可能，谁会知道他以后不会是一方大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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