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凤鹰上来解释道：“如果她是个恶人，你拉她的那一下，她的骨头就碎了，到时候，你就得下到井里面去捞。她要是想害你，井底下不是更容易？”</p>
我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p>
翟菲倒是淡定得多，她摘下双肩包，将尸骨一股脑的收进去。</p>
“现在咋整？送去墓地跟老头合葬？”我问道。</p>
翟菲瞪了我一眼：“你损不损啊？把人家送去跟杀身仇人合葬？”</p>
屠凤鹰也瞪了我一眼：“快闭嘴吧！”</p>
我们仨像做贼一样回到店里，翟菲“蹭”地一下钻进后屋。</p>
后面那间屋子，平时都是屠凤鹰在住，连我都没进去过。</p>
屠凤鹰朝我招了招手，让我一起跟进去看看。</p>
我掀开门帘推开门，这间屋子比我住的大了两倍不只。</p>
靠墙放着一张床，看来是屠凤鹰平时睡觉的地方。</p>
靠东面摆了一个佛龛，用红布罩着，不知道里面供得是什么神佛。</p>
翟菲摘下双肩包，从隔层里面取出一张野餐垫来，之后将尸骨全都倒在垫子上，就这么水灵灵的开始拼骨头。</p>
她拼的很快，应该是对人体有过相当详细的了解的。</p>
屠凤鹰小声对我说：“我师娘出马之前，可是学医的。”</p>
“这可真是对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的剧烈冲击。”我没头没脑的吐槽了一句。</p>
“啧！”翟菲突然发出一声咋舌声，吓了我一跳。</p>
“咋了，师娘？”屠凤鹰问道。</p>
“少了一块啊。”翟菲指着那具尸骨，喃喃说到。</p>
我的头皮一下就麻了：“你他妈不会想让我大半夜的去井底下捞骨头吧！”</p>
翟菲阴恻恻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根本就不像是白天时候的那种戏谑，反而像是……黄皮子！</p>
“后生，嘴巴放干净点儿。”翟菲开口说着，声音却尖细起来，带着难以辨认的口音。</p>
屠凤鹰连忙挡在我和翟菲中间，翟菲这才打了一个哆嗦，有些迷茫的看着我们，好像刚刚说话的不是她一样。</p>
“别装了。”</p>
还没等我再说，屠凤鹰立刻捂住我得嘴。</p>
眼看着翟菲再没什么变化，屠凤鹰松了口气，又狠狠给了我一拳，这才回头仔细看那具尸骨。</p>
“你们看。”翟菲指着尸体说到，“这里，少了一节指骨。看伤痕，应该是死前被砍断的，只是砍断没多久，人就死了。所以愈合的并不好。”</p>
“尸骨不全，下葬怕惹祸啊。”屠凤鹰幽幽说到。</p>
翟菲点了点头：“要么她上来，要么我下去。”</p>
屠凤鹰也沉默了：“要不然您下去吧，师父在下面，有啥事儿他还能照应照应您。”</p>
翟菲深深看了屠凤鹰一眼：“那你可得帮我守住了。”</p>
屠凤鹰点了点头。</p>
按照翟菲的要求，我在店里给她找了一套全新的寿衣，一口纸棺材，并着香烛之值钱。</p>
翟菲欢好寿衣，躺进棺材里面，头朝东脚朝西，闭了眼睛。</p>
屠凤鹰盖上棺材盖，拿了一个火盆放在棺材前面。</p>
火光一闪，点燃的纸钱飘飘悠悠落进火盆里面。</p>
屠凤鹰捏着一把嗓子，幽幽哭了起来：“师娘啊，师娘您一路好走啊！孝子贤孙给您送行了。您到下面，要求的事儿千万别忘了啊，公鸡打鸣之前，可一定要回来啊！师娘啊……”</p>
我又是一个激灵——公鸡？公鸡不是死了吗……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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