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接过塑料袋，“哇”的一声吐了。这几乎是在瞬间发生的事情，让江唯有些无法反应，直到苏磬推他，对他说：“到餐车去买瓶水来。”</p>
他买了水回来，递给她，她拧开，将瓶口凑到小姑娘嘴边，柔声说：“来，稍微喝点水。”</p>
他问：“还需要什么？”</p>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车厢里太闷了，空气不好，她应该原本就有晕车的毛病，所以才会吐。这车不能开窗，我陪她到那头去透透气。”</p>
苏磬才走了没过多久，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江唯拿出来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程石”两个字，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喂。”</p>
对方显然没有预料到，愣了一下才说：“不好意思，我打错了，”就挂了机。</p>
江唯知道对方还会再打来，便将手机拿在手里，几秒钟不到的功夫，就又响了，他摁下接听键，没等对方说话，就飞快的问：“你，是找苏磬吗？”</p>
电话那端的程石有些错愕，随即皱起了眉毛，声音变得冷硬：“是，我找苏磬。她人呢？”</p>
“哦，她这会儿走开了，等她回来我让她给你打回去。”</p>
对方沉吟了一下，说：“好。”</p>
苏磬领着那个小姑娘回来，照顾她坐好，笑着对她说：“你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难受了，到了我叫你。不舒服就跟我说。”</p>
小姑娘道了谢，苏磬自己才坐下，江唯把她的手机递过去，说：“刚刚有你电话。”</p>
“哦，谢谢，”苏磬开始翻看通话记录，然后抬头瞧他一眼，问：“你接了？”</p>
“嗯。怎么？”他挑了挑眉毛想看她的反应。</p>
她垂下眼去不再看他，随口说：“没事，”便开始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p>
“喂。”那头的人仿佛在生气似的，声音又冷又急。</p>
“你打电话来的？”</p>
“你的手机怎么在别人手里？”程石一想到刚才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就莫名的烦躁。</p>
苏磬软软的笑，说：“嗯，我刚才有点事走开了。”</p>
程石沉默了一会儿，想问的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只说：“我已经到了，你出来了不要乱跑。”</p>
“好，那等下见。”</p>
见她挂了电话，江唯问：“怎么？有人来接你？”</p>
苏磬“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自顾自的翻书。江唯自嘲的牵扯了一下嘴角，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他们这么几天的相处下来，江唯才彻底的意识到，他们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他不再了解她，甚至不知道怎样才能去了解她。他闭上眼睛，任苦涩在他心中肆意蔓延，可是，他能怪谁呢？</p>
如果高考前他没有生那一场病；</p>
如果他不是只考上了家乡的那所二流院校，</p>
如果他顺利的考上了理想的学校，理想的专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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