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早间新闻如此报道，徐至嘴里还嚼着饭团，这事儿他是知道的，张定全提过，即算他从这件事里脱身，未必还能继续担任CEO一职。</p>
戚景熠倒是有些诧异，“股票不是回温了吗。”</p>
“你买了？”徐至问。</p>
“没有，老方原先买了，一直没抛，这两天听他说过一嘴。”</p>
“哦。”徐至吃完，收拾着包装袋，外头车队开始流动，他瞥了一眼，才发觉这不是去新晟的路，“不去所里吗？”</p>
“去一趟金湖，送律师函。”</p>
“你亲自送？”</p>
“嗯，”戚景熠说，“元杰寄送的都石沉大海了，他跑过几趟，不是没人，就是人太多。”</p>
“人太多？客户什么诉求啊？”</p>
“三百万债务，俩人是朋友，本意是想用律师函吓吓他，结果人家不吃这套。”</p>
“你什么时候开始接这种民间借贷纠纷了？”</p>
“有钱干嘛不赚？”戚景熠突然没心没肺的说，“我总得攒点老婆本吧？”</p>
徐至表情卡顿住，末了，把手里的包装袋揉成团砸在了他脸上。</p>
戚景熠说的人太多，徐至有预料，但没想到那么多。</p>
金湖这边比较偏，老式小区一片接着一片，他们到地方的时候，楼道里堵着的人都够吓人的了。</p>
俩人正往上走，旁边抽烟的冲他们嚷了句，“诶，排队啊，我们这都等一宿了。”</p>
“排队……收债？”</p>
那人一笑，“不然您以为呢，现在都遵纪守法，哥儿几个文明收债，下来排着吧，上头一时半会完不了。”</p>
戚景熠停下来，问，“上头怎么了？”</p>
“大债主呗，人家可不讲究，折磨大半宿了。”</p>
戚景熠听完便往上走了，徐至也跟着上去，在被那人拉住前说了句，“送律师函的，送完就走。”</p>
到了人家家门口，大门虚掩着，走廊里站了两个看门的，听他们说来送律师函，二话没说让他们进去了。</p>
徐至一进去，见到的就是跪在地上求饶的被告方当事人，衣衫不整，眼镜在地板上，镜片已经碎了，镜框变了形。</p>
见他们进来，连滚带爬的扑了过来，抓住戚景熠西裤的裤腿，“你帮帮我，你帮帮我……”</p>
“李华，李先生是吗？”</p>
那人说不出完整的话了，大概是看戚景熠穿的正式，以为天降了救星，这会不住地点头，“我是，我是，你救救我，救救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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