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宋刚要伸手去碰门把，乔瑾年抢先他一步，推开了门：“祁先生，请进。”</p>
才四十出头的乔瑾年比起左策，更八面玲珑，更加喜怒不形于色，他察觉到祁宋通红的双眼与憔悴的神色，却没表现出任何异样，也难怪能待在柯海耀身边那么多年。</p>
他会照旧地对祁宋嘘寒问暖，传达柯海耀的关心，询问他近日状况，祁宋皆是敷衍作答，好像并不想有过多牵扯。</p>
待两人的咖啡杯端上来，乔瑾年越发地更有耐心：“那祁先生，我们开始正题吧。”</p>
祁宋应声嗯。</p>
乔瑾年从公文包里拿出棕色档案袋，将环绕的丝线转开，拿出一份沉甸甸的协议，推到对方面前。</p>
“请过目。”</p>
祁宋走马观花看了一遍，粗略地扫了眼，最后将目光落在签名处。</p>
“当初倘若放任文邺建材在您手里，始终难逃倒闭的命运，毕竟您也不擅长公司运营，将他交于了兴洲集团，您也不用再担心了不是吗，同时柯家也养育了你们兄弟二人那么多年。如果能接受的话，柯老先生表明您可以选择接受旗下医疗集团的10%股份，每年的分红非常可观，还有西郊两幢半山别墅的产权，也归你们兄弟二人所有，不仅如此，关于您弟弟祁昭的疗养相关程序与金额，都由兴洲全权负责。”</p>
祁宋听完这话，霎时明白，这原来传达的不是柯海耀的意思，是柯明彦的意思。</p>
他毫不掩饰地揭穿：“你让柯明彦，将10%的股份变现，请你们做好评估，再打入我的账户。”</p>
“股份只会让我陷入困境，我不要股份，我要钱。”</p>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只要钱，钱就够了。”</p>
既然事已成定局，要钱总归是好的。至少兴洲还有点儿良心，愿意用钱打发他。</p>
乔瑾年听着对方不断强调的‘只要钱’的需求，收回眼眸一闪而过的惊诧，礼貌浅笑着掩饰：“当然可以，祁先生所提的要求我们都尽量满足。”</p>
“还有祁昭的监护权，归我所有对吧。”</p>
对方点头：“是的。”</p>
“那我有任何权利去处理关于祁昭的治疗相关程序对吧。”</p>
包括要待在哪间医院，接受什么样的治疗。</p>
“这是当然。”</p>
乔瑾年应声，看着祁宋拿起咖啡饮了一口，继续等待着对方的下一个要求。</p>
“还有一件事儿。”祁宋喉结轻滚，将口中的咖啡咽下，视线望向正准备拾掇纸张的乔瑾年。</p>
“既然事情都走到这种地步了，那这个婚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对吧。”</p>
乔瑾年动作停顿，神色略微警觉，抬眼用浅笑掩盖着询问：“祁先生，您的意思是？”</p>
他和柯云烁的婚姻就是一场利益的捆绑，是柯海耀和柯明彦利用他们俩必走的一步棋。现在他已经拿到应得的补偿，也该识时务地退场了，然后放过柯云烁。</p>
这样他们俩才算真正地自由。</p>
祁宋垂眼掩盖住眸里的苦痛，捏着杯柄的手指收紧力气：“让我和柯云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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