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云烁连叫好几声，祁宋都没有反应，只是喃喃低吟着推拒。他想将他捞起来，结果对方站也站不起来，抱也不肯让人抱，比喝醉酒的情况更糟糕。</p>
柯云烁压下暴戾的情绪，索性将他扛肩上夺门而出。</p>
被副驾安全带捆缚住的祁宋也没办法安分下来。</p>
柯云烁见他这副模样，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p>
要是再晚点儿，再晚点儿的话……</p>
柯云烁狠狠地拍打了一把方向盘。</p>
回到山间别墅，柯云烁抱起被不明药物折磨得不清醒的祁宋，将他摁进浴缸里。</p>
拍下出水开关，浴缸水位逐渐上升。他圈着祁宋浸在冷水里，试图用这种方式让祁宋清醒过来。夜里十几度的天气有够冻人的，柯云烁哈出的气息都在轻轻发抖。</p>
他双手捧着祁宋的脸，盯着他涣散失焦的眼睛。眉眼间落下一片阴霾，叫人看不出哪种情绪，焦灼，愠怒，痛苦，质询，哪样都有，又好像哪样都没有。</p>
柯云烁见他这副模样，猩红着眼，喉结滚动。眼底的痛与怒愈加明显。</p>
“该死的，那两个美国人给你吃了什么？”</p>
“你说！”</p>
“他们到底给你吃了什么？！”</p>
祁宋阖着眼压根儿就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做什么。</p>
“不知道……好难受，你放开我……”</p>
不同于灯红酒绿的街区，霓虹闪烁的闹市。山林住宅过于寂静，微风抚动扫过枝叶窸窣作响，摆设似的遮挡着环绕在别墅周围的夜灯，浮光掠影般映入屋内，化做星星点点落于毫无波澜的眼眸里，微不可见的颤动转瞬即逝。</p>
透明玻璃倒映着浴缸里的身影，后方人将前方人紧紧困于怀中，无数的轻吻落在对方的发鬓处。</p>
柯云烁忍住鼻酸的冲动，用脸庞去轻抚。视线模糊地将他整个人搂紧在臂弯中，在他耳边梦呓般低语：“不给你走了，再也不给了。”</p>
柯云烁将祁宋处理干净后，抱回了卧室。</p>
就如在国内那样，从身后楼着他入睡。</p>
无论祁宋是否还像从前那样爱着自己，他也要做这个卑劣的占有者，永远地将他锁在自己身边。</p>
在很多年前，柯海耀对方霓裳一见钟情。熙来攘往的巴塞罗那街头，黑长直发的年轻女人安静地坐在角落，在画板上绘图着来往的人流，充满生气与希冀的画作灵动生趣。她像一只活在没有枷锁的世界里，放肆穿梭的雀鸟。</p>
充满自由向往的，对未来有美好憧憬的灵动双眼，吸引了他。柯海耀想起父亲对自己说的话，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要藏起来独自欣赏。</p>
他用深情与温柔引诱这位年轻女人走进自己的牢笼，用金钱，权势，地位，孩子将她装扮成金贵的金丝雀锁在笼子里，还要她那双眼睛像以前那样灵动恣意，自在无束。三年前方霓裳一无所有地回到西班牙，她以为自己能回到过去的生活。</p>
直到柯海耀去世，柯云烁才逐渐有了方霓裳的消息，他的母亲不是躲着不愿意见他，而是被父亲囚禁在西班牙的一幢别墅里，就和那么多年在柯家那样，她没有回到自己想要的自由里无拘无束。他父亲连死了都不愿意放过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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