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芥川君，我们打个商量吧。”清柚托腮，“别这么?笑了，挺像诈尸的。”</p>
废旧的医务室，层层叠叠血迹斑斑的绷带，一个发出废旧风箱一样笑声的男人。</p>
——更?别提芥川他还没有眉毛。</p>
要不?是清柚没什么?看恐怖片的喜好，这个场景都能把她吓出一身白毛汗。</p>
芥川显然没有清柚这样的心得体会，他像是终于笑累了，停了下来，又重重咳了两声，才重新开口。</p>
“是、中原干部。”</p>
清柚右眼皮一跳。</p>
芥川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嗓音沙哑一样，喋喋不?休：“多少?人、想知道他的软肋……而?你，会变成、咳咳……捅向他最锋利的刀……”</p>
心脏猛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p>
这是清柚一直以来隐隐担心过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被芥川捅破。</p>
“她还跟祸犬有关系”的前提是，“她和重力使的关系匪浅”吗？</p>
清柚皱了皱眉头。</p>
她的眉眼本来就?带着几分清冷，不?笑的时候就?更?加显得疏离，像是从面前这种?面对面的对话中抽离，自上而?下的审视着。</p>
“那么?你的软肋是什么?？”盯了芥川许久，清柚终于开口。</p>
“樋口一叶？还是和你回家的那个黑发的女孩子？”</p>
没有等?芥川反应过来，清柚又托着腮，来了一句，“听说，你有一个很在意的人，那个人曾经背离mafia，背离了你。”</p>
波动?逐渐变低的心率线骤然拉高，发出短促而?不?规则的“滴”、“滴”声响，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p>
芥川半阖的眼睛骤然睁开，如果说之前像是诈尸，现在的他看起来简直像被恶鬼附了身。</p>
“不?准在在下面前提起！……”</p>
“太宰先生说过。”清柚打断了芥川的咆哮。</p>
芥川青筋暴起、眼角血红、缠满绷带的手肘挣扎着，在床单洇出星星点点的血迹，又在听到“太宰先生”四?个字时呼吸一滞，整个人僵直在病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像是生怕错过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一个字眼。</p>
但?清柚只是弯了弯眼睛：“太宰先生说，只要对你说‘太宰先生说过’这句话，你都会信。”</p>
之前她一直以为这是太宰先生的胡言乱语，现在看来，太宰先生，似乎就?是芥川一直以来的心病。</p>
紧攥的拳头无力地垂下，除去那些?自己已经习以为常的悲愤、自嘲以及绝望，芥川的心底第一次生出了几分荒谬。</p>
他终其一生都在追寻那个人的肯定。</p>
终其一生都在为得到那个人的肯定而?拼死斗争。</p>
结果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p>
一个轻描淡写的验证。</p>
“还真是……可笑、又狼狈……”</p>
眼角瞥见心电监护仪的屏幕上，心跳的波动?逐渐升高，最终维持在一个正常的范围，清柚终于松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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