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稚邪道：“我不做任何人的走狗。”</p>
“那你现在要做什么？你得告诉我和爱莉丝，让我们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危险，有个心里预期。虽然，我也不想知道太多，甚至就不想知道。”</p>
冰稚邪道：“一个强大的统治阶层，靠外力打破非常困难。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他们，成为他们内部核心中的一员。这就是我的目的。”</p>
“你要进圣园！成为真正的一份子？”</p>
冰稚邪道：“你应该把我的目标看得再高一点。贤者，大贤者，那才是属于我的位置。”</p>
休灵顿再次吸了一口凉气：“这不可能吧。别说贤者，在那里要成为教导都有非常严格的背景考查。你这种背景，进不去。”</p>
“这就是我最近转变行事风格的原因。我要让不可能变成可能。”冰稚邪道：“即使退一万步说，哪怕最终不可能。我也能在此期间收获很多，圣园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目标，它不是最重要的。”</p>
“你的心思太可怕了。我后悔听到刚才这些……”</p>
冰稚邪说：“很多事情我一直瞒着你和爱莉丝，没有跟你们说全部的实话，并非不信任，而是知道的越多，退路越少。刚才的话，你听完之后，就没有了退路。”</p>
休灵顿后退了两步：“你不会想杀了我吧？”</p>
冰稚邪沉着脸道：“我tm想一脚踹死你个白痴。断你退路的不是我，是圣园！”</p>
休灵顿松了一口气：“我还怕你担心我会卖你，杀我灭口。”</p>
“用得着吗？”冰稚邪说：“你就算卖了我又怎样？无非就是这个计划失败，我对所有人都警惕，所以我会给自己留下很多退路。这个世界这么大，还怕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大不了转明为暗，还可以远离这片大陆，去传说中的精灵圣域。”</p>
休灵顿点点头：“也是，当我从报纸上看到描述异境恒主身上穿着，我就知道你tm在搞大麻烦。今天这些我真不该问……”他沉默许久道：“但既然已经知道这么多了，你不如跟我说得再清楚点吧。”</p>
冰稚邪轻轻笑了：“你tm还真不怕死。”</p>
休灵顿也笑了：“已经在往死路上走了，想回头……你不是说退路已绝吗？大不了，跟你一起去什么圣域。”</p>
“你想知道什么？”</p>
“我想知道，你打算用什么手段入局。现在你是英雄，但还是边缘人物。”</p>
冰稚邪说：“边缘人当然从边缘入局。”</p>
“你是说今天的决斗？”休灵顿皱眉道：“这不是你的临时起意吗？”</p>
“是我的临时起意。”冰稚邪道：“他们都是很有背景的人，而且年轻。他们有钱、有势、有权力、有背景、有人吹捧，想要用通常的手段跟他们建立关系，无法迅速跟他们拉近距离。但世上的人从来都慕强，以绝对的实力把他们打一顿，他们就知道谁是他们最好的朋友了。”</p>
“哈哈，原来如此。”</p>
冰稚邪说：“跟他们建立关系能获得很多好处。起码底斯曼将来必会成为对抗王权的重要一环，不管做为刻意，还是闲子，都是一手准备。”</p>
“风起于青萍之末……”休灵顿瞧向爱莉丝：“你今晚怎么话这么少，一个问题都不提？”</p>
爱莉丝翻了个白眼：“你问的这些问题，我早就明白了。”</p>
“你！？”休灵顿上下打量，像是重新认识她一般，很是怀疑。</p>
爱莉丝无语道：“我是年轻，不是傻！别忘了，我是魔月王储，以前看不懂的事，现在还看不懂吗？我可以跟你说，从我父王把我嫁出去的那一刻，以前的爱莉丝就已经成为过去。仅剩的一份单纯，我只愿留给师父。”她抬着眼眸，望着冰稚邪。</p>
休灵顿咂了咂嘴：“好吧，看来是我最单纯。也对，你耳濡目染那些阴暗的争斗，即使以前不去想，经历了那件事也会变得刻骨铭心。人的成长往往只在一瞬之间，一件事足以改变一个人，何况你还有这么一个满脑子都是算计的老师。”</p>
爱莉丝忧心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圣园的人，以前我只认为他们是学识渊博的学者，可这几年我慢慢觉得他们一样也是帝国那些满腹心机的官僚。掌权者怎会没有心机呢，学者统治不了世界。师父，你要怎么对付这些人？”</p>
冰稚邪说：“圣园的那些人都是绝顶聪明的家伙，哪怕平时装扮成古板严重的学者形象。我，身上有很多非常明显的特征，这些特征不可能隐瞒，更不可能欺骗得了他们。想在他们眼里揉沙子，是在找死。”</p>
“师父，你该怎么做？”</p>
休灵顿打断道：“爱莉丝，你不要问了，这个我们好像不该听吧？”</p>
爱莉丝回头道：“你都听到这一步了，再说不想听，还有意义吗？”</p>
冰稚邪笑了笑，说：“骗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最低级的，是直接以谎言行骗。高级一点的，在真话中掺杂假话。再高级一点的，就是以真话去骗别人。而更高级的……”冰稚邪对他们二人道：“……让他们自己欺骗自己。”</p>
“自己骗自己？”爱莉丝和休灵顿都没明白，休灵顿问：“你要给他们洗脑啊？他们那脑子，肯定顽古不化，可不好洗了。”</p>
冰稚邪说：“像圣园贤者这些即聪明，又有绝对权威和实力的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自信。”</p>
“自信也能算缺点吗？”爱莉丝问。</p>
冰稚邪道：“自信而又聪明的人，往往想得太多，又绝对自负。他们不会完全信任别人对他们说的话，但他们绝对相信自己得到的判断。我要做的就是诱导师他们得出一个自己的结论。我西莱斯特冰稚邪……不是异境恒主，有一个人在冒充，嫁祸我！”</p>
休灵顿怔怔地瞧着冰稚邪，在这暖春中，一股恐惧寒意笼在心头，久久难散……</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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