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消音），只是眼眸低垂了一瞬，随后立刻端起，毫不犹豫地喝下，用手背拭去嘴角的油渍，朝男人咧嘴，讥讽地笑了笑。</p>
他暴怒地冲上去扇了她一巴掌，把她按在地面上未干的血泊之中，血色染上白发。</p>
掐住她脖子的手愈加用力，可以预料到，再过几秒，她就会和她的同伴一样，变成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p>
“你......会死。”突如其来的人声一下让陷入癫狂状态的男人清醒了过来，他慢慢松开手，表情逐渐扭曲，最后定格在骇然。</p>
他惊骇欲绝，手脚并用地后退，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吼，仿佛看见什么极为恐怖的画面。</p>
“你......你为什么会说人话！秽妾明明说你们都是人形牲畜！”他终于清醒了一点，反应过来自己在秽妾无声的教唆下，到底犯下了多深的罪孽。</p>
负罪感表现为极端的恐惧，将身心彻底击溃。</p>
但已经迟了，从他把第一位白狼少女杀死时，他就已罪无可赦，无人会原谅他，包括他自己。</p>
少女从血中站起身，伸手指向他，“死，信任。”随后指向自己，“白哈尔，信任。”</p>
她生涩地吐出断断续续的词句，努力想表达自己想说的话。</p>
而这些词汇都是根据他自言自语或者与秽妾交流时说的话，拼凑出来的只言片语，意思也是她自己的猜测。</p>
“死，离开。”少女指门口，“秽妾，死，信徒。”男人仍然恐惧地躺在地上。</p>
少女开口说了话给他极大的震撼，让他意识到自己折磨了这么久的，是与他平等的生灵。</p>
他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殿外。</p>
“您这是要去哪？”秽妾笑眯眯地拦住他，“你骗我！她们会说话，有灵智！和我们一样！”男人大吼。</p>
“哦？她对您说话了？说了什么？”她反问，视线移向少女，但她面无惧色，平静地对上她的目光。</p>
“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白哈尔，死指什么？信徒又是什么？”他质问着。</p>
虽然已对死亡，生命没有执念，但他仍自诩为人，现在对他来说，失去作为人的良知比死还可怕。</p>
“都怪你，是你在蛊惑我！”意识到自己己无可挽救的他，第一反应不是忏悔，而是欺骗自己，责怪秽妾。</p>
“白哈尔？信徒......我明白了。”秽妾笑着张开双臂，阳光从她身后投下，构造出一片阴影。</p>
“人？白狼？牲畜？这些东西，本质上有区别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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