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凝莺只得作罢。</p>
在街市里逛了半圈，她仍觉得有趣，不过不能再做过多停留，她还得再去一趟她的书肆，上回托给裴纵的事已经开办了，她还得着手修缮一下书肆，顺便取个名儿。</p>
奈何天太晚了，黑灯瞎火的，那莺乱语虽灯火通明，终究隔着距离，照不到这边。</p>
裴凝莺只得先估测了书肆的规模和布局，打算回去好好想想，便出了书肆，给它上锁。</p>
也不知道仇凛英办完事没有，她只好顺着路回去找他。</p>
倏然间，街边有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叫住了她。</p>
裴凝莺转头时，他已经走了过来。</p>
男人以一种调戏与轻浮的目光上下扫了裴凝莺一遍，最终，目光落在她的胸口起伏处。</p>
春日单薄的襦裙勾勒出山峦的形状，衣衫遮不住身形，她生得漂亮，身形也凹凸有致，即便是年岁小，可基本的形都已长成。</p>
男人一身的酒味扑面而来，裴凝莺后退一步，他直接撩开她的帷纱，帷帽没有刻意固定，经他一弄，直接掉在地上。</p>
帷帽牵动她的发丝，白纱后掩住的是一张出尘的美玉娇容。</p>
裴凝莺愣了一下，擡脚就使劲向他身下一踹，不偏不倚落在他最为脆弱的一处。</p>
那剧烈的疼痛迫使他弯腰。</p>
裴凝莺擡手，用手上的绘本砸他的头：“看什麽看！我挖了你的狗眼！”</p>
男人嗷的一嗓子叫起来，眼里逼出泪，酒劲都清醒不少。</p>
他颤抖着站直，色眯眯地盯着裴凝莺：“好泼辣的娘子。”</p>
男人身形比她高壮太多，论硬拼，那肯定不行。</p>
裴凝莺笑了笑，说：“爷，我跟您道歉。”</p>
男人看她这麽上道，顿时笑开了花。</p>
于是裴凝莺又是一脚踹上去，转身拔腿就跑。</p>
男人吃痛，神情变得兇狠，嘴里不停辱骂她，一瘸一拐地追上，势要将她抓走。</p>
裴凝莺东跑西跑，他在后头紧追不舍。</p>
主街人太多，跑不开，叫人帮忙也未必就有人帮，指不定那醉男人要张嘴乱说他们有关系，是媳妇跑了。</p>
裴凝莺便找了个小道钻进去，眼看男人就要追上来，小道里忽然走出一个男子。</p>
男子识出裴凝莺的状况，吩咐身后几个侍从驱赶醉汉。</p>
醉汉被强硬赶走，走时还在骂裴凝莺。</p>
待醉汉真的被赶远，裴凝莺这才放心，沖男子感激谢道：“多谢公子。”</p>
他温笑着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玉冠，提醒她：“你的发簪快掉了。”</p>
裴凝莺伸手摸了摸，扶正发簪。</p>
他看着她，略有些出神，意识到自己看了人家太久时，耳尖一片通红，他稳了稳心，道：“我送你出去罢，这边有些乱。”</p>
裴凝莺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她摇头笑说：“不必了，我自己出去就好。”</p>
他仍旧温和笑着，笑意不算深，却给人温润尔雅的感觉，他没有过多去看裴凝莺，反而刻意地躲闪，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直视她。</p>
听她拒绝，他也没有多做劝说，“那姑娘先走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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