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所及之处，有一块突出的岩石。</p>
岩石后，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p>
岩石所在的位置很巧妙，若隐匿声息，从入口跑进洞窟的程让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这里还站着一个人。</p>
可从老掌门的角度，要看见这个人，他甚至都不需要抬头。</p>
叶淮总算知道，为何程让跑进洞窟时，老掌门看似在看他，眼神却微微上扬抬高。</p>
老掌门是在看这个人！</p>
这个出现在洞窟里的人，绝对就是把鬼兽放进洞窟，害死老掌门的凶手！</p>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临死前，他却不把自己看见的景象告诉程让？</p>
而那个神秘人，又为什么要故意让老掌门看见自己？</p>
叶淮的头皮有些紧绷，脑袋瓜里一团浆糊，是用脑过度的表现。</p>
他的目光到处转，想再找些蛛丝马迹，然而除了程让下巴尖上那一滴眼泪，整座洞窟只剩空旷。</p>
甚至老掌门的身体，也因为金丹碎裂，而呈现出透明和消散的征兆。</p>
是了，形神俱灭，连尸骨也不会留下。</p>
叶淮只能去看程让的眼泪。</p>
晶莹的 ，像一颗钻石，如果不是江荼停了时间流动，恐怕还会有更多汇聚起来。</p>
程让俊朗的脸因五官的抽搐而扭曲，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只剩下崩溃。</p>
他明明那么伤心，可来去山派的人，却话里话外，都觉得是他害了老掌门。</p>
叶淮的眼睛酸胀，很为程让难过。</p>
“走吧。”江荼道，视线从岩石后收回。</p>
老掌门的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之后便是身死神灭，可惜洞窟昏暗，照不出岩石后那人的面容。</p>
江荼望向叶淮湿漉漉的眼睛，有些头疼。</p>
多愁善感，以后怎么靠无情道飞升？</p>
第025章 风雨无晴（九）</p>
从回忆里出来，程让还在地上呼呼大睡。</p>
他的脸结结实实挨着地面，叶淮出来时还险些踩了他一脚。</p>
江荼俯身将长刀重新插回刀鞘中，动作忽地一顿。</p>
他伸手揪住程让的后领，将程让从脸朝下翻了过来，尔后冰冷的手探入程让胸口衣物。</p>
掏出一张符箓。</p>
这张符箓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字迹潦草，一看就没用心去画，江荼平日对这种丑东西第二眼都不稀得瞧，此刻却凝眸注视半晌。</p>
良久，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没有感情的弧度：“...来去山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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