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瑟在盘着睡觉，沫沫紧挨着他，头下枕着蛇尾。</p>
克里斯在岸边钻研那本魔法小册子上的魔法。</p>
上游的水被格兰瑟放下来了，水位上升了许多，他们不得不向森林的方向移了一点。</p>
所以格兰瑟在克里斯身边的存在感更高了，他们离得很近，克里斯仿佛能听见格兰瑟的呼吸声。</p>
他身上一直萦绕的气息也很惹人注意。</p>
克里斯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本来很温顺的宠物被挤进了猛兽的躯壳中，强大却不会让人害怕。</p>
沫沫就是个很好的证明，除非格兰瑟主动展示敌意，不然很难对他恐惧起来。</p>
克里斯看着小册子上面的文字发愁，这些都看得懂，但是组合在一起就不明白了。</p>
这一刻，他算是理解修仙小说里那些人为什么觉得得道难了，这搁他身上他也整不明白。</p>
他把小册子扔在一边，仰面躺在草地上，经过格兰瑟的细心且无声的关心，这一片的草地都是干燥的，没有昨天湿漉漉的感觉了。</p>
手边揪着绿草，心中却在发愁。</p>
只有一点三脚猫功夫，怎么在这个社会立足啊，更别说外面还有个该死的伯爵在盯着自己，身边又有一条大蛇在“威逼恐吓”。</p>
“......活着真难。”</p>
“难什么？”</p>
“魔法，我不会魔法，我看样子是注定要困死在这里了。”</p>
“我可以教你。”</p>
“真的？”克里斯一个弹跳起身，几乎忘了自己的腿伤。</p>
格兰瑟点头：“不过，你能拿什么来换呢？”</p>
还没等克里斯说话，格兰瑟说：“别用你的饭糊弄我。”</p>
克里斯的动作一顿，半晌，他才小声说：“那我什么都没有呀，能拿什么换......”</p>
“有。”格兰瑟缓缓靠近他，蛇信在脸侧游走，“你的灵魂。”</p>
克里斯强装镇定，向后走了几步，搓了下自己的脸：“这玩意哪能用来换东西。”</p>
格兰瑟也不勉强：“我不会在你活着的时候动你，还会教你学习魔法，条件是你死后把灵魂交给我。”</p>
格兰瑟的腔调中带着诱惑，低沉悦耳的声音此刻听来格外危险，就像是伊甸园中诱惑人类偷尝禁果的毒蛇。</p>
格兰瑟说：“怎么样，这是个很公平的交易。”</p>
克里斯神色凝重，几分钟后，他才僵硬地笑了一下：“那你要我的灵魂做什么？”</p>
他猜不会是像故事里说的那样，压在地狱永远不能翻身，或者是扔到深渊里，喂食黑暗生物？</p>
“吃掉。”格兰瑟丝毫不隐瞒，坦诚道：“我受到了诅咒，解开诅咒的方法就是纯洁的灵魂甘愿为我牺牲。”</p>
克里斯毫不犹豫：“好，成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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