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上面每个字，清凌凌的眼睛含着眼泪，眨了下眼睛，眼泪砸下去弄湿了手中急需签字的文件。</p>
“为什么你对别人都这么好，唯独对我这么狠。”这话说的没有道理。</p>
贺兰月也不想往深里猜测。</p>
她现在这个废物一样的身体能够拥有的自由，也仅仅是掌控自己而已。</p>
那份文件到底没有签字，贺兰月独自在书房里带着，喻星洲转身换了套衣服出了门。</p>
这会他不让林雪送自己，自己开了车出门了。</p>
林雪把这事情告诉贺兰月，书房里安静片刻，过了会传出来贺兰月的声音，十分平静，说了句好。</p>
贺兰月完全不参与喻星洲的人生。</p>
甚至放任着。</p>
就在林雪给她换热茶时，贺兰月嘟囔了一句，是不是快到十月了。</p>
林雪动作一滞，不等她回答，贺兰月说了句生日要到了。</p>
下午纪宁带着苏文鹤来访，说是有个拍卖场想带贺兰月一块参加，里头有套珠宝是贺兰月以前集邮缺的那套。</p>
贺兰月反应平平，伸手给两个人看自己，她往外一站，阴沉的风裹着她，示意自己哪也去不了。</p>
纪宁啧了一声，说：“哪那么多事，你去哪扶着我，我给你当导盲犬行吗？”</p>
“那我上洗手间你能不能帮我脱裤子？”贺兰月说了个没品的笑话。</p>
苏文鹤深吸一口气，有点想直接压着她过去的念头浮起来。</p>
“一年不出门，你打算就这么在家等死？”苏文鹤忍了又忍，还是这样带了点怒气说出口。</p>
贺兰月：“我有钱，我一辈子不出门都不要紧。”</p>
她笑着，甚至没有点生气的意思，但也让人感觉像是关严实的蚌，不开口也不让人进去。</p>
三句话不投机，纪宁脾气大拽着苏文鹤走了，走之前想丢句狠话，忍了半天对上贺兰月那双摆设一样的眼睛，反而自己眼一红走了。</p>
嘟嘟囔囔道：“管她去死吧。”</p>
话是这么说，等到地方，他们包间少个人，立马有好事的想往前凑凑，一年这么久，人都忘了这对好友一开始是三个人。</p>
谁不想往前替补，成为三角形的另外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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