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终究没有泪能流下来。</p>
他取出沈云辞给的木枝，在昏睡过去的二人鼻下来回掠过，若有若无的木香随着他的动作散逸而出，游荡于美梦之中的二人唤醒。</p>
楚家二叔睁眼的瞬间，以为自己仍然还徘徊在梦境之中。</p>
半晌之后，他终于能平静下来开口：“你总算是肯回来了。”</p>
趴在另一边的楚辰能记事的时候，楚燎已经离开太微剑宗，所以他只是迷迷糊糊地望着这个满头霜雪白的男人，然后小脑袋里飞速思考，终于是惊喜的叫出了那个最有可能的称呼：“小叔公？”</p>
楚燎闻言，像是不太习惯般稍稍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摸了摸楚辰的头顶。</p>
因为修习鬼道的原因，他的手和他冷峻的面容一样，有些冰凉。但这迟到了许多年的见面，已经足以让楚辰觉得非常开心了。</p>
他赶紧起身让出位子，让楚燎坐下。而他自己则从旁边搬来一个小凳子，坐在楚家二叔脚边，面对着楚燎的方向一脸期待。</p>
建出了暖玉生烟这种奇景的小叔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p>
接下来，楚家二叔一边与楚燎说起这些年间的事情，一边伸手拨了拨那簇灯火。看似与平常一般，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指间有些微颤抖，反而是为了尽量平复心情才做出这个动作。</p>
而楚燎也是垂下眉目，在暖色的灯光之下，他冷峻的眉眼也染上几分暖色。</p>
“……你是说，你之后还是要离开？”楚家二叔忽然一皱眉。</p>
“是。”楚燎的回答是没有丝毫犹豫的。</p>
云清歌虽然已经得到了他的报应，但楚燎最重要的一件事——寻找散落的斩仙剑残片，准确说是寻找叶麟砚四散的魂魄，还并未完成。</p>
之后他还要再详细问沈云辞此事，毕竟当时盟约定下的条件，便是如此。</p>
楚家二叔虽然生气，但最后还是只能长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这性子我从小就管不了，现在自然也管不了。但是你不要忘记，什么时候累了倦了，总还有个家在这里守着。”</p>
这回楚燎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二哥深深一拜。</p>
“哎……”又是一声叹息，楚家二叔伸手去扶楚燎，却突然察觉到楚燎的身形微微一晃。</p>
然后还未来得及等楚家二叔开口询问，楚燎半低着的脸颊突然滑下一连串血珠！紧接着，细密的血丝从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浮现，似乎马上要撕裂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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