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匆匆的跑出病房，护士站的小护士埋头记录着什么，我轻敲桌台，“32床去世了，家属从昨晚到现在一直不在，我们刚发现。”</p>
护士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飘忽，年轻的脸上布满疲惫，脖子上散落着无法塞到发套里的碎发。手中书写的笔还没停下，眼里黯淡。</p>
我倚在护士站的桌台上，一阵眩晕，眼前黑蒙一片，几秒后才又看清护士的脸。</p>
“你没事吧？”护士起身拨打了电话，应该是打给住院医师的，这种情况是要第一时间通知医生以及家属。</p>
“没事。”我答道，不过是有点累。</p>
“你回去吧，我们马上过去。”护士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我定下神，将由邻床大婶的死亡带来的紧张和恐惧从心头压了压，那个隐在墙壁里的男人…是他取了大婶的命？再平复一下后转身离开护士站。</p>
“喂，等一下，你有32床家属电话没，他们昨天留下的这个是空号。”护士一脸无奈，有气无力的看着我。</p>
“没有，我们不认识。”我答。</p>
护士走进办公室不见踪影，对她的平淡我表示理解，即便是我也只惊异和害怕。对大婶的死没有怜悯和悲伤，更何况是她那样工作常态既是如此的人呢。</p>
不过，哪天若是身边的人离开了，定也肝肠寸断。</p>
回到病房，两床之间的帘子已经被我爸拉满，不一会儿住院医师和护士进来常规的判断脑死亡步骤后盖上白布，连同病床一起推出病房。楼道里站满了患者和各自的家属，众人叹息不断，更加看重眼前人。</p>
时间刚过八点，主任医生领着住院医师以及其他的实习生进了病房，常规的问询，实习生记录病况及临时和长期医嘱内容。</p>
进来的医生连带着护士大概五六个，病房一下子拥挤狭小并且肃穆起来。年长的主任医师从白大褂的上衣口袋掏出听诊器示意我妈不要说话，放松身体。</p>
在胸前不同的部位来回听诊，细细辨认，然后抬起头。</p>
“您好，主任，我妈妈她…”我还未得及说出口。</p>
“让病人自己说，说完你再做补充。”年长的医师温和又严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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