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还真是你舅舅的好外甥，难道不怕我听完你的分析转头离开，毕竟你说的可能，无论哪一种于我来说都不是好事。”</p>
林尉貌似恍然，我们对桌而坐，望着对方，相视苦笑。</p>
肖读盛的遭遇想必林尉也经历过，虽不知到底有多伤人，却也为他心焦。</p>
“所以你还走吗？不知为何，我极度信任你，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人。”林尉试探的小心翼翼，叫人不忍拒绝，他年纪若是再大些，说不准还真是位良配。</p>
不过，情商感人，前天刚对我表达过不满，这会儿又打起虚假的感情牌。</p>
“若是实在需要，你们可以再下山找我。”</p>
“主意不错，但市区杂乱的气息对舅舅的伤势没有半点好处，所以我才求你和我上山。他胸前的伤是白域的法器所致，非常人能忍受，因此也需要绝对纯净的场所才助于恢复。”</p>
“你们叫我很困惑，如果十分之七的话不便说与我，那另外十分之三最好也都憋在心里。不要云里雾里的说半截，我听了脑仁疼。”用手揉一揉太阳穴，深觉他们的生活离我太遥远，而我的生活是极度平庸的。</p>
“木子，你是真心关心舅舅的，所以我也不愿让你受到太多牵连。”</p>
夹根青菜送到嘴里，嚼几下，食之无味，没意思，人生没意思，林尉没意思，肖读盛也没意思……最近脱发加重，看着落发深觉头皮残忍。</p>
“我谢谢你！”心中也不是不快，只是觉得想要走近某些人和事时，突然发现那些人和事都在极力避免和自己有过多牵绊，不论是不是冠冕堂皇的因为可能遭受不好待遇的原因，我总归有了一丝失落。</p>
可能这种失落来自于人类天生追求其他同类的重视，即便嘴上说着不想，可心里还是要再思量几番的。</p>
林尉的头发已经长长，经常在说话间发流遮到眼睛，他并不把它们撩到耳后，任它们在脸上游荡，胡茬也长出来，血丝布满双眼，鼻子上爆了皮，口唇也干燥无光。</p>
坐在面前，努力提着精气神认真地和我说话。衣服许是几日未换，牛仔裤上沾着污渍，衬衫的袖口已经发黄。</p>
“木子，你说活着的人是不是应该承担比死更多的东西？”</p>
听他问完，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樊木子消失后，我觉得怎么样也得找到他，后来，我就完全不知道要干什么。</p>
妈妈生病的时候，我觉得哪怕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她的，我都心甘情愿并感恩戴德。妈妈病愈，我觉得人活得安稳既是好的。</p>
我没有大义大德，不会想着造福谁，更没有能力去引领谁。所以像我这样普通的人，活着是不是比死要痛快呢？</p>
回过神，林尉已经躺在屋内的长椅上睡着。我轻笑，既是凡人，何必想那么多，这些问题应该是哲学家早就思考过的，网上遍布着各种不同的答案，找一些心灵鸡汤逼自己思考人生并顿悟，现成的东西不好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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