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喻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欣喜了一秒钟，却很快警告自己：你真觉得自己有那个实力吗？</p>
等他继续往下读了几行，仅存的一丝欣喜也蕩然无存了——音乐与表演相关专业的考生需要準备一个现场节目与一个电子格式作品。现场考核时间是3月26日下午，也就是四周后，还是个周四；电子作品的最晚提交时间是那天晚上。</p>
他绝无可能在那麽短的时间内準备出两个专业级的作品。</p>
他擡起头来问白修辰：“难道你想让我参加这个？”</p>
为什麽只留这麽短的时间给人準备？</p>
他内心的一个声音异常冷静地说道：大都会也许根本就没想让人通过。毕竟，大部份人都很不情愿给没有意识ID的人办事——何喻之每次申领补助金的时候都得在办事处软磨硬泡大半天。</p>
白修辰却只是说：“继续看。”</p>
何喻之又把文章拉到底，发现还有一条：考生一旦被录取，需要在4月6日至8月28日参加相关专业的预科培训，以达到统考录取者的水平。培训时间是每晚6时至9时，包含周末。</p>
“如果被录取，你会错过这期间所有的晚高峰、所有的工作坊和下一轮演出。”白修辰道，“在这种前提下，你还会想试一试吗？”</p>
第 5 章</p>
“说什麽呢，”何喻之无奈地笑道，“我怎麽可能被录取呢。”</p>
白修辰却不以为然：“但你的两个作品已经初具形态了：一个是你的弹唱，另一个是你为絮语剪的音频。只要继续完善就行了，并不需要额外準备什麽。”</p>
何喻之还在摇头。</p>
“那天你在磁浮站唱的曲子，是你原创的吗？”</p>
“不……不完全算吧。是我基于外婆的曲子改编的。”</p>
“那也挺不错的。曲子背后的故事说不定能为你加分。”</p>
“可他们不一定会给我奖学金。”何喻之继续道，“没有的话，我肯定不会去的。”</p>
“不试试，怎麽会知道？”白修辰总能找到他的破绽，“你又不会有损失。”</p>
何喻之自顾自道：“那个……后续的培训，我也有点在意。”</p>
尽管他知道如果被大都会艺术学院录取，以后必然会有更容易的赚钱方式，但他总觉得有些得不偿失。</p>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失去刚刚得到的归属感。</p>
“我建议你再考虑一下，”白修辰郑重地说道，“这是很罕见的机会。”</p>
“我知道。”</p>
“如果你变了卦，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来找我。”白修辰道。</p>
“好，”何喻之颔首，“谢谢。”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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