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分钟后，白修辰道：“我想知道我‘妹妹’到底存不存在，还有我的‘父母’。如果存在的话，我想知道他们是谁。”</p>
何喻之猜到白修辰可能会提这个，毕竟他自己都有些好奇。只不过，这里有个问题。“你有什麽相关线索吗？”他问道。</p>
“‘妹妹’估计是失联了，但我知道‘父母’的地址。根据我的记忆，他们前几个月是在欧罗巴大区旅游，但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如果你想帮忙的话，或许可以抽空去帮我去看看。”</p>
“当然可以，”何喻之承诺道，“我明天就去帮你去看。”</p>
***</p>
次日的气温陡然上升。何喻之打开了吊扇；如果要选一种声音代表夏天，他多半会选择吊扇旋转的嗡鸣声。</p>
“高温对你而言，是什麽感受？”何喻之问道。</p>
“只是一种讯号罢了，”白修辰道，仿佛是在解释一个稀松平常的概念，“就像疼痛与酸涩——都只不过是讯号。”</p>
“还有辛辣和醉意。”何喻之补充道。</p>
“对——都是讯号。我经常会感到……空洞。为了增加存在的实感，我会去追求一些放大的讯号，比如——”</p>
“放大的酸涩。”</p>
“没错。”白修辰眉眼含笑，“你很懂我。”</p>
何喻之摇了摇头。</p>
柠檬的味道就是活着的味道吗？不，他不能理解。</p>
但这并不影响他去帮白修辰完成心愿。</p>
***</p>
“就是这里了。”白修辰的声音从头显中传来。</p>
香樟南街1833号是市郊的一幢红色三层小楼。白修辰一直认为自己是在这里长大的。</p>
戴着头显的何喻之停在一棵香樟树下，以躲避烈阳的照射。</p>
“和你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问道。</p>
“一模一样，”白修辰点头道，“连树的位置都对上了。”</p>
何喻之正想靠近篱笆，没想到小楼的前门打开了。一对年轻的夫妻出了门，穿过小花园，向人行道走来。</p>
何喻之只得假装自己是个普通的路人，从人行道上行驶过去。</p>
“你印象中的‘父母’是这对夫妻的模样吗？”</p>
“不是。”白修辰道。</p>
“那也许你的记忆是由各种各样的碎片拼贴起来的。”何喻之道。</p>
“也可能是虚实相交的。”</p>
何喻之一路向前，并时不时回头。他过了一条小马路，进入了一个公园。</p>
这个公园中有很多人在遛狗，还有一个马场。马场边缘有很多人在围观，包括一对父子。</p>
“我想学骑马。”那小学生模样的儿子说道。</p>
“你一会儿想旅游，一会儿想养狗，现在又想学骑马了？”牵着金毛犬的父亲厉声喝道。 白修辰笑了：“这小孩倒是挺像我‘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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