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然问为什麽。何喻之解释了意识ID的用途，并说希望他们可以帮忙保密。</p>
“而且，我听说我爸还有个妹妹，”何喻之道，“理想状态下，我也需要她的基因。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提供她的意识ID。”</p>
何新然犹豫片刻，道：“我要和她讨论一下。”</p>
何喻之感到胸口一沉，但他仍旧说道：“当然可以。”</p>
他理解何新然为什麽对他有所戒备。毕竟，意识ID是十分重要的身份验证信息，而他是今天才前来寻亲的侄子。</p>
“哦，还有一件事。”何喻之补充道，“何永然已经去世了。”</p>
何新然无言地盯着地毯。半晌，他主动添加了何喻之的联系方式。</p>
“有什麽动向的话，我会联系你。”何新然道。</p>
***</p>
按照何喻之的记忆，何永然说他是成年之后才与家里断绝关系的，而何新然却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如果何新然的反应可信，那说明何永然并不是与他的弟弟一同长大的。</p>
何永然为什麽要说谎？</p>
而且何永然已经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死的。</p>
查不到基因，亲属也不认识他……</p>
要不是新闻上报道过白修辰和希尔达以外的二名智械，何喻之真的会怀疑何永然不是人类。</p>
人型智械有繁殖能力吗？</p>
何喻之回过头去望着白修辰。后者正闭着眼睛，专注于某项网络安全加密工作。</p>
白修辰本人大概都不清楚吧。</p>
不——何喻之确信自己是想多了。智械如果能够繁殖，那就模糊了有机与无机生命的界限。它们的后代也将难以被界定种族。</p>
父亲与何家之间多半是有什麽不能言说的瓜葛；这就是最合理的解释了。</p>
何喻之转回厨房台面的方向，专心地去搅拌他的调料。</p>
***</p>
就这样几天过去，何喻之都没有收到何新然的消息。</p>
起初他用“何新然工作一定很忙”来合理化自己的等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死了心。</p>
在这期间，他甚至做好了一首新的歌曲。</p>
这是一首关于疼痛的歌，也是一首关于爱的歌。起初，他用插件合成了小提琴的声音，但没想到被白修辰听见了。</p>
“这一听就是假的，”白修辰道，“太均匀了。我来帮你伴奏吧。”</p>
何喻之本不想麻烦白修辰，最终却还是让了步。</p>
周五晚上，何喻之竟然收到了何新然的消息。他把自己和姐姐的意识ID发了过来，还说想邀请何喻之去何家老宅吃饭。他说自己之前在和科沃斯的人洽谈，所以拖延了回複，希望何喻之谅解。</p>
何喻之感到很纳闷：何新然的态度为什麽发生了如此之大的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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