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何喻之打断他，“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p>
“你是否认罪？”那人机械地问道。</p>
“我需要一个律师。”何喻之努力压制住情绪答道。</p>
“根据新邦联战略信息安全法，你没有这个权利。”</p>
何喻之难以置信地盯着对面的黑衣人；他不相信有这种规定。</p>
“你是否认罪？”那黑衣人原封不动地重複了前面的问题。</p>
何喻之深呼吸着，试图平複自己的心跳，以进行冷静的分析。部员们没有收走3D打印机，这意味着他们并不能在既有物品里找到什麽值得研究的技术。而找不到这样的技术，就意味着他的窃取行为并未威胁到新邦联的安全。</p>
于是何喻之说道：“如果你们找不到危险的技术，那就无权判我危害安全。”</p>
“你拒绝认罪，对吗？”</p>
何喻之不清楚拒绝认罪会有什麽后果——他会被关起来吗？会被关多久？他会被处死吗？</p>
他并不害怕死亡，但他害怕留下白修辰一人在这个充满敌意的世界里茍活。</p>
他承认自己有些动摇。</p>
“认罪会减刑吗？”他终于问道。</p>
黑衣人却没有说话。</p>
何喻之蹙了蹙眉。</p>
这分明是一场赌局；无论做出哪一种选择，他都将迎来未知的混沌。</p>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而他能想到的最速方式，即是无罪脱身。</p>
既然如此——</p>
“我不认罪。”何喻之盯着那人，坚定地说道。</p>
他话音刚落，门又开了。外面进来了两名部员。他们与桌子对面的黑衣人交流几句，然后走向何喻之，将他架起来，带出了审讯室。</p>
***</p>
何喻之被解开手铐，关入了一间禁闭室。这个空间与他家的洗手间面积相当，四面墙都是光秃秃的水泥。他看不见外面，只有一个熟悉的探头在注视着他。</p>
他靠着墙，蜷缩着坐在坚硬的单人床上，盯着角落里那个简陋的金属马桶。</p>
他不想去思考自己做的选择正确与否，便只是在脑海中回放着刚才的种种画面。</p>
部员们说，只要他认罪，就能从这里出去。</p>
可何喻之相信，从这里出去，不过会被转移到另一处牢房罢了。</p>
他们为什麽这麽需要自己认罪？</p>
何喻之想不明白。</p>
与此同时，他的困意加重了几分，于是他和衣躺下，目光回到了屋角的探头上。</p>
隔着薄薄的床单，硬板床硌得他生疼。饑饿带来的胃痛还在加剧。还好他现在的健康状况比较令人满意，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麽熬过这段时间。</p>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睡了过去，还梦见了外婆的催眠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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