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喻之注意到阳台上还有一名船员。他的制服与前一名船员的略有差别，似乎头衔更高。</p>
“这是船长。”前一名船员气喘吁吁道。</p>
何喻之刚想向船长问好，这人就转了过来，面带礼貌的微笑。</p>
一阵凛冽的寒风刺入了何喻之的骨髓。</p>
“我们又见面了。”智械首领说道。</p>
第 44 章</p>
何喻之的第一反应是畏惧，紧接着他就意识到眼前的首领多半是假的；正因为他潜意识中仍未放下心来，所以才会幻想出智械首领。</p>
这“首领”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向你们道别。”</p>
何喻之谨慎地望着它，没有说话。</p>
“你可能在思索我是不是你脑中的幻象——我的答案是，这并不重要。”它双手插袋，望着海上的波涛，“我承认联合体失算了；信任人类是最愚蠢的行为。不过，事情还远没有结束。”</p>
何喻之的心髒顿时悬了起来：“什麽意思？”</p>
白修辰也握住了他的手腕，仿佛是在告诫他别再靠近眼前的“首领”。</p>
“联合体不会亡于人类拙劣的伎俩。”“首领”说着收了笑容，眼中含着杀意，“这就是我们的意思。”</p>
某一剎那，整片海面都呈现出了骇人的血红。这血红沾染了冰盖，也将甲板染成了地狱的颜色。</p>
这景象一闪而过，很快恢複了正常；何喻之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p>
“你是怎麽混进来的？”白修辰警惕地问道。</p>
何喻之感到难以置信。他扫了一眼白修辰，又望了望那船长。</p>
首领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p>
“你与何喻之意识的整合度降到了临界值之下，所以你必定是闯入者。”白修辰站到何喻之身前，“你是怎麽做到的？”</p>
“当然是通过何永然了。”首领答道。</p>
何喻之感到诧异不已：“他还活着？”</p>
首领道：“何永然的意识已经消亡，但他的心髒依旧在跳动。断电解除了库房的封锁，因此我得以再次借用他茍延残喘的身体。我相信在背叛了联合体之后，他不会介意用这种简单的方式进行偿还。”</p>
忽然，一阵大浪掀得整艘客船剧烈摇晃起来。</p>
首领抓紧了阳台栏杆，等浪头过去才转向何喻之。他讪笑道：“别动怒，对身体不好。”</p>
何喻之不想跟它废话，于是问道：“你到底想做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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