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莎看她醒了, 柔声问道：“感觉好点了吗？”</p>
应鸾坐起身来，锤了锤依旧发痛的脑袋：“不是很好……”</p>
她长长地嘶了一声，额头上冷汗直流，仿佛又一股强烈的电流在她的脑中穿梭，让她感到眩晕和无力。</p>
再坐起一点身子，她甚至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双目赤红, 直接一声干呕。</p>
她伏在床沿边，大口喘息着。</p>
旁边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替她轻轻揉捏着太阳穴,试图缓解这种痛苦。</p>
发凉的触感让应鸾有一瞬间的清醒,而后她回头去看,对上了陆宴行忧愁且关切的双眼。</p>
应鸾将头搭在他的手心上：“我这是怎么了？”</p>
“是精神体被吞噬的后遗症。”米莎说。</p>
应鸾慢慢想起之前和陛下在精神空间内的交锋,她的精神体确实被他吞噬了。</p>
“那我……”她还想询问，却发现陆宴行还在她的身后，想起这件事本是她和米莎的秘密, 于是沉默下来。</p>
“我全都知道了。”陆宴行叹了口气，而后挪到了她的身前，定定地看着她, “下次有这种事情,不要再瞒着我了,好吗？”</p>
“我……”应鸾看着他浅金色的瞳仁，此刻的他低垂着眼睛,露出她非常熟悉的泫然欲泣的表情，除了关心之外,还有着不被信任的痛苦。</p>
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受，于是应鸾说：“下次不会了。”</p>
陆宴行轻嗯了一声。</p>
他将她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p>
应鸾会将所有都告诉他吗？</p>
不，她不会。</p>
她已经答应过他很多次了，会相信他，会信任他，会爱他，但是每次依旧会瞒着他。</p>
她欺骗她的东西太多了，甚至想起自己有精神力这件事都不告诉他，这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p>
她还隐瞒了什么？</p>
她现在想起来的东西，恐怕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p>
陆宴行看着应鸾的侧脸，她似乎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悄然变化着。自从楚维礼回来之后，不受他掌控的事情就越来越多。</p>
甚至现在……</p>
米莎问应鸾：“所以你的意思是，皇帝吞噬了你的精神体？”</p>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p>
“他对研究所精神力研究的进度一直十分关心。”陆宴行在一旁说，“尤其是他本人的想法一直非常且大胆，我听闻早在几年之前，他就提出过吞噬他人精神体为自己服务的可能性……只不过研究所考虑了伦理的问题，反驳了他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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