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鸾皱着眉看着她。</p>
甄玉笑够了，才停下来：“我还以为陆宴行过得多幸福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啊。”</p>
应鸾扭开头去，不想讨论这个话题。</p>
某种意义上，她们或许都是失败的人。</p>
“干嘛那种表情？”甄玉说，“我叫你来，主要是想和你讲讲过去的事情。”</p>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而且她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她又为什么会想到她。</p>
“可能……我认识的人都过得很不如意吧，即使表面光鲜亮丽，内里也爬满了虱子。但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还有改变的机会。”</p>
这种语气让应鸾感到非常紧张，她忍不住劝慰道：“别这么说，您说不定还有很多时间。”</p>
“杀了公爵，怎么可能活得下去？”甄玉自嘲道，“所以你陪我一会儿吧，说不定这是我们两个见的最后一面了。”</p>
应鸾沉默，她没有再劝她，因为她知道她说的是真的。</p>
“上次您跟我说，您回去离婚的，为什么又……”</p>
甄玉笑笑：“你看你想事情，总是这么天真，跟我一样。”</p>
应鸾与她不解地对视。</p>
“上次你劝说之后，我确实有了离婚的想法，然后我找到了律师，想要起草离婚协议，甚至愿意让渡自己的权利。”她苦笑一声，“但是所有律师都劝我再想一想，贵族联姻牵扯了太多东西，我也人过中年，何必讲究那么多呢？”</p>
她接着说道：“许多贵族的婚姻都是一地残渣碎片，丑闻、流言，不绝于耳。即使陆振有了私生子，他甚至已经算是其中洁身自好的那个。离婚这件事，我什至不需要与他本人商量，就有无数的人出来劝我：难道现在的生活还不够满足吗？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吗？”</p>
应鸾忍不住问道：“那皇室呢，皇室那边怎么说？”</p>
“皇室？皇室怎么会管我的死活，我们家只是旁支，挂着一点皇室的荣光而已。”甄玉说，“而且皇室中所有人都在反对我，除了大公主……”</p>
“大公主？”</p>
“是，只有她支持我，但是她在皇室没有什么话语权，也只能听皇帝的。”</p>
应鸾心里一沉，如果所有人都在劝说她，以甄玉的性格，不一定会走到绝路。</p>
那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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