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客厅窗户忽然亮了一下，她侧眉，发现是闪电。</p>
这场大雨憋了几个小时，终于要下了。</p>
徐司前突然冷脸走来，握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拽起来：“你可以走了。”</p>
“马上走，”她朝他摊开掌心，“水呢？我快渴死了。”</p>
“让你走，听不见？”闪电再次亮起时，她看到他面部肌肉扭曲在一起，表情异常狰狞。</p>
“凶什么凶？”凌霜撇嘴。</p>
他不给她反应机会，连拖带拽，大力将她丢出家门，“砰”地一声砸上门。</p>
凌霜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她转身在他家大门上猛踹两脚，骂：“死变态，抠门精，不就是一瓶水，至于么。”</p>
“嘶——”拧的她痛死了。</p>
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惊雷骇人，暴雨倾盆。</p>
大雨路上不太好走，她在门厅里驻步等雨停。</p>
*</p>
与此同时，十楼。</p>
厨房里那唯一亮着的灯，被人用玻璃花瓶狠狠砸碎。</p>
“哈……哈……”空旷的黑暗中，响起阵阵粗重喘息。</p>
闪电忽明忽暗，阴森恐怖。</p>
灶台上的水，泼洒的到处都是。</p>
男人痛苦抱头，倒地挣扎，一双眼睛恐怖猩红，尖锐的痛感在四肢百骸蔓延。</p>
他狂笑着，痛哭着，嘶喊着。</p>
隐藏在地狱中的魔鬼掀盖而出——</p>
“你为什么要让警察来家里？”</p>
“住嘴！”</p>
“你还让她关了你十个小时。”</p>
“那是我的事。”</p>
“出去杀了她，别让她再查下去。”</p>
“不。”</p>
“杀了她！”</p>
“不。”</p>
“你知道心软会带来什么。”</p>
“住嘴！”桌椅掀翻发出巨大声响。</p>
“你想再死一次吗？”</p>
*</p>
五分钟后，暴雨未停。</p>
凌霜要去开车，猛然发现把钥匙丢徐司前家了，只好忍气折返。</p>
第6章 </p>
6.</p>
暴雨如注，城市潮湿混沌。</p>
闪电在漆黑的天幕中撕开一道道巨大裂缝，骇人巨响紧随其后。</p>
电梯再次回到十楼。门铃摁过半天没反应，凌霜索性改为敲门加高喊：“徐司前！”</p>
无人应答。</p>
鬼天气，下过雨也不凉快，蒸桑拿似的。她一面敲门，一面手打着扇子往脸上掀风。</p>
楼道声控灯熄灭又亮起，隐隐绰绰。她垫起脚，脸颊贴上猫眼，往里看——</p>
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p>
真是个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居然舍不得开灯。</p>
“徐司前！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踹了！”正欲抬脚，大门骤然从里面打开了——</p>
“我钥匙落在你……”凌霜话没说完，手腕被人猛地捏住，一把扯入黑暗……</p>
皮肤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这不是人类该有的体温，更像那种冰冻融化后的尸体。</p>
凌霜汗毛倒竖，顿生警觉，还没反应过来，已被男人握紧肩膀，粗暴摔在金属门板上。</p>
操！真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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