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抬头淡淡说：“昨晚去找别的线索了。”</p>
“你昨晚在徐司前家……和他单独待了很久？”</p>
“嗯？”凌霜略皱起眉头看向他。</p>
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年轻法医，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只是关心你。”</p>
凌霜继续看报告，吴先锋身高171cm，她看来看去，向秦萧借了本书摆在地上，双脚踩上去。她身高169cm，垫本书大概和死者差不多。</p>
她把那柄刀在身前比划，以此来推测凶手身高：“大概有……”</p>
“凌霜，你是不是很希望他没有罪？”秦萧忽然打断。</p>
“谁？”凌霜随口反问。</p>
秦萧板着脸说出三个字：“徐司前。”</p>
凌霜这下算是回味过来了，她把刀放下，撞了一下秦萧的肩膀笑：“师兄，你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像在吃醋，你暗恋我啊？”</p>
“我……”他的确在吃醋，队里很多人都能看出他对她的心意，只有当事人自己不知道。</p>
“好啦，和你开个玩笑，”凌霜朝他眨眨眼，继续说，“我只是想早点找到凶手，至于徐司前，我和他不熟，以后也不会熟。”</p>
她暗暗发誓，昨晚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p>
天亮后，凌霜去技术部看过各项化验结果，现场除却吴胜男的脚印，只找到一种脚印，和徐司前高度吻合，可是徐司前不是凶手。</p>
可恶，留下的痕迹好少。没有脚印，很难推断出凶手画像。</p>
凌霜开了个简会，兵分两路查案，王嘉怡带人去走访和吴先锋最近打过交道的人，她和赵小光再去一趟现场。</p>
*</p>
大雨已经将院子里的血痕冲刷干净。</p>
凶手既然戴着手套行凶，戴着手套找东西也不足为奇，难怪找不到指纹。</p>
不对！</p>
他杀人后，手套上难道没有沾到血吗？为什么痕检出的报告中，屋内各个角落都没有血痕？难道凶手还会戴了两幅手套？</p>
如果凶手是因为凌霰的那份资料杀人灭口，他又是怎么知道吴先锋昨晚要让女儿来取资料的？而且时间掐算得那么准确，就好像在监视他一样。</p>
凌霜找遍别墅，没有看到针孔探头一类的东西。</p>
“不应该啊……”她小声嘟囔。</p>
“什么不应该啊？”赵小光问。</p>
“凶手应该有监视过吴先锋，但是找不到设备。”</p>
赵小光撇嘴：“那还不简单，肯定是被那孙子拔走了。”</p>
凌霜又四处找，终于，在书桌底下发现一块黏胶印。</p>
她打灯照上去，发现那块黏胶很干净，像是刚撕掉不久。</p>
“这是什么啊？”赵小光蹲下来问。</p>
“我猜是监视设备留下的。”他们昨晚没有找到这个。</p>
胶带要在木质家具上留下这样大片的胶痕，起码要几个月，她躺在桌底给技术部的人去了通电话，他们可以用微生物手段推算出具体时间。</p>
昨天下雨，今天放晴，赵小光从大门口出去，不知踩到什么，猛地滑了一跤。</p>
“他们这物业不搞卫生吗？踩我一脚泥。”</p>
“别动！”凌霜突然说。</p>
赵小光听话站定。</p>
凌霜蹲下来，从他鞋子上抠下一团泥巴。</p>
四周花圃里的泥土都是黑色的，这些却是黄色的。</p>
这些土壤，不是植被草木腐烂后的浅层泥土。小时候，凌霰带她挖蚯蚓钓鱼，铁锹深挖下去，才会看到这种黄色土壤。</p>
凌霜环视四周，发现别墅区后面有一座小山。</p>
她立刻带着赵小光过去查看。</p>
山上长了些竹子和松柏，植被茂密，靠近山脚的地方有一小片塌方，那里的土质和刚刚的黄色土壤如出一辙。</p>
“他是从这里来，又从这里走的。”难怪没有监控拍到，山中土路哪里有什么监控。</p>
很快，她发现了脚印。</p>
凶手在凶案现场表现得极其冷静，他避让开血液，没有让自己任何痕迹留下。</p>
这枚脚印，是珍贵的漏网之鱼。</p>
第22章 </p>
22.</p>
现在还是夏天，脚印上有昆虫爬过的痕迹，应该是上半夜留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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