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前闻言，扭头望向凌霜。</p>
车子晃荡，女孩身体倾斜，脑袋摇摇欲坠，这么睡，一会儿醒来会脖子痛。</p>
赵小光开车，看不到后面。</p>
徐司前想将伸手揽她，手指从她身后穿过去，却在碰到她衣服的那一刻，触电般撤回。</p>
就在这时，车子驶过一段减速带，车身猛烈摇晃，女孩“咚”地一下砸到他肩膀上。</p>
凌霜没醒。</p>
徐司前想叫醒她，又舍不得。</p>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失重、下沉，像是被堆满糖果的积雨云砸蒙了。</p>
凌霜身上很香，甜甜的，像某种一咬就会爆浆的太妃糖。</p>
车窗是她之前打开的。</p>
这会儿风成了“帮凶”，不断把女孩柔软的发丝往他脖颈里扫，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p>
空气好甜，他喉结滚动着，想越界，想触碰，想将那颗太妃糖咬碎、吃掉。</p>
这时，目的地到了。</p>
赵小光一脚刹车，把车子踩停，凌霜往前，额头栽到椅背上，醒了。</p>
积雨云消散，他那如裂土般的心，重新平静下来。</p>
凌霜搓搓脸，自言自语道：“眯着了啊？”</p>
徐司前没应声，转头看向窗外，他觉得现在需要阳光暴晒身体，才能将那些水分蒸发。</p>
凌霜和赵小光跳下车，徐司前说：“我就不进去了，在车里等你们。”</p>
凌霜同意这种安排，徐司前毕竟不是公职人员，保持点距离是应该的。</p>
凌霜和赵小光爬上山腰，红房子已经人去屋空，他们到底来迟一步。</p>
赵小光打着手电，在屋里找了一圈，很快发现了带有血的衣物、劳保鞋还有皮手套。</p>
“老大，快看！铁证如山，这孙子昨晚就躲在这里。”</p>
凌霜面色凝重，短促说了两个字：“快走。”</p>
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凶手似乎是知道他们要回来，故意把这些拿给他们看。</p>
凌霰案警方十年都没有找到凶手，今天怎么会这么容易。</p>
她想到吴胜男今天和她说过的话，边往外走边打电话给队里，心脏怦怦跳。</p>
天已经彻底暗下来，山中鹧鸪哀嚎，有些瘆人。</p>
徐司前还在路边，万一……</p>
凌霜大步流星下山，待看到倚在车边的徐司前，猛地松了口气。</p>
他平安无事，真的太好了。</p>
“查到线索了？”徐司前问。</p>
“嗯。”</p>
赵小光嗓门很大：“这孙子太嚣张了，回头就来逮他！”</p>
“走吧，早点回去。”凌霜说。</p>
徐司前点头，钻进车厢。</p>
依旧是赵小光开车，凌霜挨着徐司前坐。</p>
这次和来的时候不一样，脚底放着血衣服和鞋子，凌霜和徐司前靠得很近。她穿的是短裤，皮肤隔着一层薄薄的面料贴上他的。</p>
感觉到他微温的体温，凌霜悄悄把腿并拢让到一边，耳朵却在黑暗中烧热起来，心脏也跳得很奇怪。</p>
她忽然想到那个差点贴在一起的吻，还有那压在肩头的灼热气息……</p>
车子开出去十多米远，山上忽然响起一阵巨大声响，鸟群四散，黑压压的一团。</p>
“砰——”仿佛是巨石一样的东西从山间坠落，砸中车头，风挡玻璃粉碎四溅。</p>
车子在强力作用下，滑至路边，发生侧翻，猛地撞上路边的梧桐树。</p>
电光火石间，徐司前依靠本能将凌霜兜头护在怀中。</p>
他的下颌贴在她头顶，手臂张大，力量充盈。</p>
脑袋混沌着，她又想起那句“小霜”，不是周浔安的声音，而是徐司前。</p>
巨响停止后，她闻到浓烈的血腥味。</p>
第23章 </p>
2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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