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背后出了一层汗，这么多？她犹豫片刻后说：“那个……能分期吗？”</p>
“可以。”徐司前欣然同意。</p>
凌霜说：“那我先付你856.2。”</p>
徐司前轻哂。</p>
凌霜觉得，这简直和嘲笑无异，她们做这行，本来也不是为了钱。</p>
虽然穷，但是不能输在气势上，她表情严肃道：“剩下的钱，我给你打欠条，你去找纸和笔来。”</p>
徐司前又笑。</p>
凌霜直接窘到面红耳赤。</p>
几分钟后，女孩接过纸笔，趴在桌上认认真真写：借条，徐司前借给凌霜三万块，凌霜分十期偿还，每月三千，每次收钱后徐司前需出具收条。</p>
徐司前忽然问：“你一个工资多少？”</p>
凌霜直起背，羞恼道：“你这个问题好没有礼貌，我们是为人民服务，又不是抢人民钱。”</p>
“你打算绑定我十个月？”他用下颌指了指桌上的欠条，说出重点，“每次出具收条。”</p>
“是有点不妥啊，那我改成电子收据……”凌霜说着重新趴到桌上写字。</p>
“其实还有种方法，做我女朋友。”他说。</p>
“别想。”</p>
徐司前忽然将她手底的欠条抽走，背身道：“不用改了，我觉得这样处理非常合适。”</p>
凌霜耸耸肩，回到自己房间。</p>
*</p>
凌霜睡眠很快，但不一会儿做起梦——</p>
深秋早晨，大雾弥漫，前面有个穿着浅灰色风衣的男人，她快步追上去。</p>
男人转身朝她微笑。</p>
凌霜上前抱住他说：“浔安哥，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好久。”</p>
话一落音，他就不见了。</p>
凌霜定睛再看，他躺在几步开外的血泊里没有了呼吸。</p>
她发疯似的检查他身上的伤口，脖子、胸口、四肢都是血……</p>
明明上一秒，她还抱着他。</p>
“周浔安！周浔安！”她一遍遍哭喊他的名字。</p>
徐司前此时正在隔壁书房看书，他听到动静，过来拍亮灯。</p>
女孩仍旧陷在梦魇里，哭声阵阵。</p>
他于心不忍，俯身过来叫醒了她。</p>
凌霜刚醒，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她只当眼前人是周浔安，一把抱住他：“周浔安。”</p>
徐司前僵在那里有一两秒钟没有动，他没有回抱她，也没有推开她，直到凌霜完全醒透。</p>
女孩温软的气息灼在他胸口，让他的心脏陷入一种介于疼痛与麻木之间的感觉。</p>
凌霜松开他，低头颓唐地抹掉眼泪，吸着鼻子说：“抱歉啊，抱错人了。”</p>
“没事。”徐司前缓声说。</p>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凌霜整理好情绪问。</p>
“在外面听到你做噩梦。”</p>
“哦。谢谢。”</p>
“梦到什么了？”他问她，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p>
凌霜弓起双腿，把眼睛压到膝盖上说：“我梦到他死了。”</p>
“谁？”他问。</p>
“一个特别特别喜欢的人。”</p>
“梦都是反的，他也许没死。”徐司前看着虚空，低声安慰。</p>
凌霜声音微颤：“如果他没死，他为什么不回来呢？他从来不会这样的……”</p>
徐司前咽了咽嗓子，给不出一个答案。</p>
他有些后悔踏入卧室，后悔问她关于梦境的事。</p>
“重新睡觉吧，明天一切都会变好的。”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p>
凌霜抬头看向他，问：“徐司前，你有没有特别喜欢，又忘不了的人？”</p>
“有。”他坦诚回答。</p>
“后来呢？”她固执追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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