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大半夜跑来他房间，确实有那种嫌疑。这不就是他们平常处理案子时的未遂犯么？</p>
一时间，凌霜面红耳赤，陷入天人交战。</p>
徐司前忽然在她面前蹲下，凌霜下意识想逃，男人微热的指尖已经覆盖在她脚踝上。</p>
“还在流血，而且肿了。”他皱眉说。</p>
凌霜扯好裙摆，把脚缩到后面，说：“没事，一点小伤而已。”</p>
徐司前站起来，握住她手腕，说：“跟我去医院。”</p>
凌霜觉得他在小题大作。</p>
医生看过伤口，说不用缝合，但是要清创消毒再包扎。</p>
护士让凌霜坐在椅子上翘起脚。</p>
徐司前全程围观护士清创，凌霜只觉得羞耻，她觉得他在看她的腿。</p>
看小腿，她也好羞耻……</p>
等包扎好，凌霜红着脸从椅子上下来。</p>
徐司前过来问：“痛吗？要不要背你？”</p>
凌霜小声说：“一点小伤，又不是残疾，你别想占我便宜。”</p>
护士笑着说：“男朋友想背就让他背，脚踝这里老是动，容易扯到伤口痛。”</p>
凌霜说不痛，却忘记反驳那句男朋友。</p>
徐司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她很怕疼，和现在完全不一样——</p>
有一回，凌霜削苹果把食指割破了，他帮她贴过创口贴。女孩还是鼓着腮帮子说：“浔安哥，好痛啊。”</p>
“那怎么办？”他不太会哄女孩子，只觉得心疼。</p>
小姑娘狡黠地眨眨眼笑：“呐，通常这种时候，我妈会给我吹吹。”</p>
他当真捉过她的手指认真吹，她的手很软，握在手里像乖巧的小鸽子。</p>
他刚吹两下，女孩忽然红着脸把手拿走了。</p>
“不用吹了，我刚刚是骗你的。”</p>
他只觉得她可爱，并不生气。</p>
过了一会儿，她又凑过来小声说：“周浔安，你不是犯罪心理学的高材生生吗？怎么这么容易上当？你这样很容易被卖到缅北诈骗区。”</p>
他说：“别人骗我难，你骗我容易。”</p>
她睁着乌润润的大眼睛问：“为什么啊？难道你喜欢我？”</p>
女孩问完就后悔，连忙找补：“我刚刚是开玩笑的。”</p>
他握住她的手，隔着创口贴亲吻了那道伤口，大方承认：“是很喜欢你。”</p>
“徐司前……”凌霜看他一直发愣，喊了他。</p>
徐司前回神，对上女孩漂亮的眼睛，记忆退散，现实回归。</p>
晚风吹散了她耳畔的长发。她是变了一些，变得更让他心疼了。</p>
她看上去没有任何软弱，可是见过蜗牛的人都知道，蜗牛最柔软的身体藏在硬壳里。</p>
“走吧。”他说。</p>
凌霜追上来问：“你刚刚在想什么？”</p>
“以前的事。”</p>
他说得很模糊，并不打算细聊。凌霜懂得分寸，也没有再问。</p>
*</p>
回去路上，凌霜倚在座椅里睡着了。</p>
徐司前停好车要叫她，又舍不得。</p>
车顶灯照下来，女孩皮肤清透白皙。</p>
他侧过身，轻声问：“小霜同学，这些年，你这样熬着，是不是很累？”</p>
没人回答他。</p>
他吞了吞嗓子说：“对不起，我该早点回来的，人生短暂，我或者该离你近一些。”</p>
他绕到车子另一边，将她抱下来。</p>
回家，迎面碰见来客厅喝水的徐司颜。</p>
“哥？你……你们……”徐司颜惊讶到说话打结。</p>
徐司前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p>
徐司颜立马乖乖回屋睡觉，她可不想当电灯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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