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这么认真，难怪能破那么多大案。”</p>
徐司前看着凌霜耳根越来越红，心情好到无以复加。</p>
等那人出去，凌霜小声冲他警告：“在队里你守点规矩，不然我……”</p>
“不然你怎样？”他觉得她凶起来时更美。</p>
“逮你。”她小声说。</p>
徐司前表情散漫，笑意盈上眼底：“逮呗，反正……我都是老油条了。”</p>
凌霜拽住他的袖子离开会议室：“走了，查案去。”</p>
“宝宝，你耳朵红得冒烟了。”他继续贱兮兮打趣。</p>
“闭嘴吧你。”凌霜一直把他拽到警车边上。</p>
徐司前趁着没人，反手握住她手腕，叹气道：“哎，反正我这辈子算是栽咯。”</p>
“那你可以不栽。”凌霜掀开门上车。</p>
他跟着挤上副驾驶：“那可不行。”</p>
*</p>
凌霜和徐司前从早到晚，走访了南城大大小小几十家医院，符合条件的孕妇并不多。</p>
医院都有孕妇联系方式，打过去都有人接听。</p>
“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居然不做产检，真的好奇怪。”</p>
“别那么惆怅，眉毛快成皱成毛毛虫了，”徐司语气轻松，牵着她到医院门口的自动售货机前选吃的，“忙一天了，稍微放松一会儿，反正我们还有三路兵呢。”</p>
这个贩卖机是专门给小孩子准备的，每样吃的东西后面都绑着一个小玩具。</p>
那些玩具，徐司前拿到手里就知道怎么玩，乐高小飞机、旋转陀螺、奇幻魔方……让人眼花缭乱。</p>
凌霜想他到底是多少岁的徐司前，十几岁还是二十几岁？真的好纯真，人会在遇到什么事情时才会将纯真剥离出来？</p>
两人中午都没吃饭，坐在一起吃了一包草莓味粟米条，甜丝丝的味道让她心情平静下来。</p>
凌霜给王嘉怡拨去电话，网警那边说，对方注销账号后没有再登录，ip地址比较难找，这条路暂时走不通。</p>
赵小光那里也不太顺利，那卖炸串的老板见过太多人，一会儿一种形容，单眼皮双眼皮随机说，一会儿背爱马仕宝，一会儿又背迪奥，画像师都被他整懵了。</p>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时，黄警官那边打来电话，说云港市警局在人口系统里找到一个和死者身份极其相似的人。</p>
该女子名叫庞珊，身高相貌都和死者十分相似。云港警方电话联系庞珊家人时，他们吞吞吐吐，就是不肯说庞珊去了哪里，直到警方说庞珊可能遇害后，庞珊家人才终于说出实话。</p>
庞珊早在一年前来南城打工没有回家。庞珊育有一女，其丈夫正带着女儿匆匆赶来南城。</p>
“现在有线索了，回队吧，拼命三娘。”徐司前笑着说。</p>
一行人等到晚上8点，庞珊丈夫余冬至才来终于赶到南城警局。</p>
第一眼他就认出了妻子。</p>
他没嫌弃尸臭，抱着亡妻哭了许久，当秦萧给他看另一具小尸体时，余冬满眼不可置信。</p>
“我老婆怀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p>
“你不知道她怀孕？”凌霜问。</p>
余冬至说：“我在海外工地搬砖，三个月前才回来，孩子不可能是我的。”</p>
六岁的女儿也在一旁流眼泪，凌霜把徐司前买回来的零食全部用来哄小姑娘了。</p>
女孩很瘦，脸色苍白，看着像是生病，细问才知道她有先天性心脏病。</p>
“你妈妈平常会给你打电话吗？”凌霜问。</p>
女孩慢吞吞点头，看上去非常胆小。</p>
“你知道她怀孕的事吗？”</p>
“不知道。”她将凌霜给的零食放到边上，双手扶着桌子认真说。</p>
“妈妈给你打电话时，你没有发现她怀宝宝吗？”凌霜语气温柔，循循善诱。</p>
“没有。”女孩说着话开始大颗大颗掉眼泪。</p>
“妈妈有糖尿病吗？”凌霜问。</p>
“没有，但是外婆有。”女孩说。</p>
Ⅰ型和Ⅱ型糖尿病都有遗传异质性：与糖尿病相关的基因位点存在遗传可能。庞珊比普通人更容易得糖尿病。</p>
经过DNA对比，那个小婴儿确实不是余冬至的孩子。</p>
余冬至的出入境记录也显示他去年6月出国，今年7月回国。他说之后便一直待在云港。</p>
目前余冬至嫌疑最大，妻子出轨别的男人，他有充分杀人动机，而且他了解妻子生活习惯，如果要进行药物掉包也易如反掌。</p>
凌霜让王嘉怡带着余冬至女儿去睡觉，接着将余冬至带去了传唤室。</p>
他全程满含泪水，像是因为妻子离世遭受巨大打击一般。</p>
凌霜并没有被男人情绪影响，她曾经处理过几起丈夫杀妻案，每一个男人都会在审讯室里装出难过伤心的模样，直到铁证摆到他们面前才肯认罪伏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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