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拳拳之心的爱慕,果真让人动容啊。 “是,是,是……” 时旷连连应道,瞳孔底下透露出莫名的晦暗,萧宴栩和那人,气场不分上下。神仙打架,只可怜了他这种小跑腿的嘞。 半小时后,萧宴栩和舒朗被赶出帐篷,里面只留下南星辞,以及时旷带来的一对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将一张特制的、舒适度极高的长椅,摊开摆放在地上,绅士手的示意南星辞坐上去,“请。” “好。” 南星辞应了句后,慢慢双手支撑着椅子的边缘,缓缓躺下。 “放轻松,就是一场简单的记忆回溯之旅而已,别怕。” “先闭上眼睛,感受一下空气中浮动着的栀子花香,深呼吸,呼——吸气——” 南星辞跟随着时旷的语调,紧绷着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一点一点地,慢慢跟随着时旷的节奏,像是从现实空间中抽离出来。 “现在,慢慢睁开双眼,看我手中的蓝色表盘,眼睛跟着它转动,左,右,左,右,左……” 时旷忽近忽远的语调,让人觉得发空,却又在下一秒的瞬间,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像是整个人被填满,而后又抽离,如此往复几十次,南星辞便逐渐地开始困倦。 不同于平日里操劳的累,而是被操纵着、卸掉身体上防备的累。 “左,右,左……” 时旷不停歇地晃荡着他手里面的特制表盘,是一种能让人陷入半梦半醒,好似坠入梦境的表盘,在精心特制的绝密材料面前,没有任何人,能抵抗得了它。 很快,南星辞便呼吸清浅地躺靠在沙发上,此刻帐篷内万籁俱寂,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叫什么?” 催眠开始,询问是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 “南星辞。” 南星辞张嘴,毫不迟疑地回答。 “今年多大。” “23” “读大学了吗?” “读了。” “在哪里读大学?” 时旷一点也不着急地慢慢问,从最基本的个人信息开始问起,先给她设定一个最基本的空间环境,而后再慢慢将话题的深度拉近,一点点触及到他曾经所涉防线的区域。 “你可曾养过骆驼?” “养过……好像……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你仔细想想,你可曾养过骆驼?” “我,我……我想不起来,好难受……好难受……” 南星辞紧闭着的双眼,猛然皱缩,额前平坦无波澜的平原,此刻像是小山峰一样,紧紧地皱在一起,平和的面部表情也开始变得痛苦卓绝,像是陷入巨大的漩涡中,疯狂挣扎。 “深呼吸,深呼吸——” “慢慢想,慢慢想,不着急,不着急,我已经将你蒙尘的那段记忆,掀开一个边角,你慢慢想……” 当初封存南星辞记忆时,他消耗掉多大的精气神,如今给她解开,就要翻倍。自作孽,自受罪。 “我想不起来,我……我好像,不,不是我的骆驼……” “你还看见什么了,你告诉我。” 时旷温声道,额前的冷汗,蹭蹭蹭地顺着眼睑处往下掉。 密密麻麻的汗滴,将他整张脸都浸湿,咸咸的汗水落在眼里,刺疼刺疼地灼烧。 他闭上眼睛,试图缓解一二分的难过,可却因此而变得更加难受。 汗水早已经将他的背部浸湿,大汗淋漓,却也顾不上。 时旷对着忽然沉闷的南星辞道,“你要相信我,把你看见的,都告诉我,我会永远是你最忠实的听众!” 在痛苦中挣扎的南星辞,像是听到巨大的笑话,轻嗤一声,不屑轻蔑地开口,“告诉你?我难道还要像从前一样,任由你剥夺我的记忆?” 时旷冷汗淋漓,鸡皮疙瘩爬满全身,一阵接着一阵的冷意从后背传来,他,他竟然看见南星辞睁开双眼,目光狠辣地看向他…… 时旷自知他行医所做的事,有一部分是恶事,故而哪怕是遇到点波谲云诡的事,他也不觉得离奇……可,可南星辞怎么会醒来? 不,不,她还没有醒,因为她现在仍旧躺在她的那把椅子上。 南星辞四肢被捆绑住,所谓目的,就是怕病人不受控制地重伤医者。 “你,是谁?” 时旷声音发颤地问,双腿开始哆嗦,两条胳膊开始发颤,一阵酥麻感从脖颈处向上延展,直冲头顶,带来阵阵惊悸的惧怕感。 他双手紧张地摩挲着他的双臂,试图将冒出的鸡皮疙瘩给安抚住。 可加速跳动的心脏,却让他全身的恐慌再次达到巅峰,他呼吸微微停滞,连大喘气都不敢…… “我就是南星辞啊,怎么,时隔多年,时旷大师便不记得我了?” 轻蔑又不屑的语调,‘南星辞’嗖地一下,站起来,正面和时旷对视。 “话说回来,我也得感谢时旷大师,不是吗?” “如果不是你执意要封存她的记忆,我又如何能分裂出来?” ‘南星辞’的话,让时旷僵硬在原地,他像是失去提线的木偶,全身哆哆嗦嗦,瑟瑟发抖地惧怕着,他以为当初已经‘杀掉她’的啊……为什么忽然之间会这样…… “我,你,你不是已经……” “呵,时旷大师该不会是想说,我已经被你解决掉,而如今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时旷全身麻然,心惊胆战,鸡皮疙瘩越来越严重,他想要抬腿离开,可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太可怕了,太诡异了,太……太吓人了! 他不想当吓死鬼! “人的心底,都是有黑暗的,任何人都不例外。” “只是有的人能控制,而有的人不能。” “如果不是……莫名力量的加入,我还可以分裂出更多的我,也就是你们所谓的多重人格。” ‘南星辞’语调轻松的解释,可时旷的神色却非但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更加慌张忐忑。他无从确切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只知道,他像是被人按着,打开一座新世界的大门。 就像从前他许多次,压制着别人的记忆,篡改掉别人的念想…… 如今,倒像是反噬到他身上。 “其实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也只不过是她心底阴暗的具象化。同时,也是守护她的暗夜使者。” “你今天又想做什么,又想要伤害她?” “我觉得你还是省省力气,因为一旦她受到威胁,我就会出现。” ‘南星辞’淡然威胁,她隐约知道现实世界中的事情,可意念毕竟和现实隔绝,而她又一直处于昏暗的背面,并不能确切地知晓现实与她的意念之间的联系。 时旷深呼吸一口气,随着‘南星辞’的话,他慢慢卸掉一些重负。 “我是来给她恢复记忆的。” “呵,你觉得我会信吗?” ‘南星辞’冷哼一声,随意的晃悠一下手上的链子,而后慵懒地躺靠在长椅上,她只是‘意念’,而非真实的存在。 故而时旷精心设置的这些,根本困不住她。 “当年我刚分裂出来时,尚且稚嫩,而如今,你已经老了。” “而我正值壮年,你觉得你还能再像从前一样,肆意篡改‘她’的记忆吗?” ‘南星辞’轻蔑一笑,而后悠闲地闭上双眼,“我累了,就先睡了,奉劝你好自为之。” 时旷瞳孔皱缩,震惊疑惑,十几秒后,他听到‘南星辞’频率如常的呼吸声,是真的睡着了。 再之后,不管他问什么,南星辞都没再回应他半句。 而这些,都在和他说明,刚才的对话,并不是他的幻觉! 事情陷入僵局,他要如何让‘南星辞’相信,他这次真的是好心呢? 后背再次传来一阵凛冽的寒凉感,不同于先前的惊悚,如今平复不少,他深呼吸,深呼吸,一遍又一遍地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南星辞?南星辞,南星辞!” 时旷一遍遍地喊着,语调不同、语气不同,眼下他没想到具体的解决之道,那南星辞的那段记忆,暂时便不能再解开。 而‘南星辞’,他不能和她频繁的见面,否则只会让她的势头增长,甚至有朝一日,可以取代南星辞…… 想到这,时旷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与冷然。 “南星辞,南星辞,南星辞……” 他一声声的呼喊,而南星辞却仍旧陷入睡眠中。 可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亦或者,还在他的催眠中清醒着? 被突然的意外‘南星辞’打破,时旷现在的心境,复杂难说。 帐篷内没有任何显示时间的物件,特别是类似于‘催眠表盘’的钟表的存在,而至于手机等电子产品,更是被时旷严令禁止,不让人放入帐篷内,同时屏蔽掉周围一切的信号,此时的帐篷,约莫等于‘无人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时旷趋近于平静的心,再次开始烦躁。 偏偏这时又下起一阵连阴雨,窸窸窣窣、密密麻麻,停在人耳边,除了烦躁,就只剩下压抑着的沉闷。 萧宴栩和舒朗第一时间进了隔壁帐篷,而对南星辞所在帐篷的关注度,一点也未减弱。 野生狼群在面对自然环境时,有的记忆,早已经刻在狼的记忆里。 他们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高干树枝,凭借敏锐嗅觉,四处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而所选取的位置,皆距离帐篷不远。 “哗啦啦——哗啦啦——” “唰唰唰——” 连绵不绝的小雨,阴暗沉冷的天空,泛着冷意的林子。 雨势陡然间增大,一阵轰鸣的雷声响起,“轰隆隆——轰隆——” 极其纯白的闪电,从空中一声巨响,劈下去,砍倒一颗百年大树。 帐篷开始摇摇欲坠,飘忽不定,而此时那间帐篷,却没有任何要打开门的迹象,也没有看见一点光亮。 担忧心急的,又不止外边守着的萧宴栩和舒朗,里面的时旷,嗓子都喊哑了,还是没将南星辞喊醒! 他心里焦急的嘞。 “南星辞,醒醒!南星辞,醒醒,醒醒?” 这是时旷从医多年,第一次感受到束手无策! 以前不论问题再棘手,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根本解决不了一点! 他是搞记忆的,双重人格领域,不是他的专业范畴啊! 倘若喊人来协助,势必会发现他当年所做之事,到那时,他该如何保全自身? 时旷忧虑重重,心中思绪再三错乱…… “南星辞,你醒醒啊!” 帐篷外的景色,逐渐变得昏暗,明媚天色在人们意识不到时,悄然变黯淡。 夜色降临,风雨飘摇的雨势慢慢减弱,狂风过境后的现场,凌乱破败。 这一切,无一不在表明着时间的自动向前。 南星辞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回到了前世,她是一个虚幻的泡影,她看见她和萧宴栩在一起,吵架互殴? 不,确切来说,是她,但好像不是她…… 一阵惊悚的慌张感,从她周身蔓延,她想要凑近,看得真切些,却一时间天翻地覆,再次恢复意识时,她看见她掐着萧宴栩的脖子,她下意识的喊出声,“不要!” 可周围没有声音落地,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自说自话,而‘她’和萧宴栩也没受到他的影响。 纯白色的阳光屋玻璃窗前,暖色调的光芒映射入内,好似给窗户涂上柔然的暖色调,房间内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温暖。 是阳光赐予的温暖,也是人心所向往的暖意。 可……南星辞掐着萧宴栩的脖颈,一点点剥夺掉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的听他薄弱的呼吸声,几度要窒息。 少年猩红的眼,不卑不亢地盯着她看。 她像是杀疯的地狱罗刹,从不问缘由,只管自己嗜血的魔头,葱白如玉的五根手指,掐住萧宴栩的喉结命脉,彼时,她狰狞可怖的脸上,这才露出狡黠的笑意。 光彩夺目的同时,散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逼迫感。 “还不认错?你是觉得自己没错吗?” “萧宴栩,你不过是这世上最低劣下等的奴仆,你还以为她真会好好待你啊?” “真心最廉价,你难道不知道吗?” 嘲讽、轻蔑、目空一切,南星辞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她自己! 不同于她那种没脑子的愚蠢,现在的‘她’,高高在上的恶棍女王,举手投足间令人生畏的统治感,试图剥夺众人权利的妖冶女皇! “萧宴栩,你觉得你有什么配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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