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鞭炮，可以看礼花，还可以喝汽水。她这一说，全都被她逗乐了。</p>
陆续公司开始渐渐不忙了，但是年底应酬的饭局却多了起来。他下班越来越早，有时她们正在庭院里戏耍，那辆路虎缓缓就停在了门口。妞妞看到爸爸的车过来，飞奔而去，夏炎坐在凉亭里，眯着眼，看着他从车库里走出来，一步一步走进来。</p>
她越来越爱看他，她似乎想从他走路的姿势，眼角的细纹里读出一些情绪出来，比如说，他是不是真的爱她。</p>
妞妞比较喜欢画画，有时候会缠着陆续将自己的一些杰作拿给他看。一天，她拿出自己的一张杰作递给陆续看，“爸爸，这是我画的你，像吧？”</p>
陆续看了看那幅画，稚气的曲线勾勒出一个男人形象来，精炼的短发，泼墨似的眉，细细看来倒是有几份相像。只是画上的他额间多出了几道黑线，他问道，“这是在皱眉吗？”</p>
“因为夏老师说，爸爸你不高兴了就会皱眉。”</p>
陆续看了看画，不自觉地又皱起眉头来。</p>
身后传来了细细地笑声来，夏炎靠在墙上，咧开嘴笑着，短发跟着微微颤抖。</p>
陆续将画本轻轻合上，没说什么，走了出去。</p>
不一会儿，他又正在儿童房门口，叫了她一声。</p>
夏炎走了出去，发现他换了身衣服，他里面是半高领藏青毛衣，外面是件黑色风衣。他的衣服大多是黑，灰，藏蓝的，夏炎觉得换了和没换也没多大区别。</p>
“晚上我有个饭局，不过应该不会很晚。</p>
夏炎没什么反应，哦了一声。</p>
自从那晚以后，陆续似乎将她的窝当成了自己的窝，夏炎只有一把钥匙，他就每天向她汇报自己回去的时间。有的时候，陆续回来的早，就在门口等她。他手伏在栏杆上，在三九天气里，静静地等着。夏炎每次都能看见他呼出的热气，在冷风里吹散。</p>
她的家里，他的东西一点点多了起来，他的衣服挂在了她的衣柜里，他的牙刷，剃须刀放在了洗手间里，早上洗手间里会有股淡淡的剃须水的味道。他的袜子挂在了阳台上，和她的衣服一起滴着水。</p>
陆续有轻微的洁癖，他有条不紊地将屋子一点点收拾出来，厨房，洗手间，客厅，他给墙上铺了一种壁纸，大块的脱落被盖住了，洗手间的水龙头他来的第二天就开始出水了。这个房间，因为他来，渐渐地变得明亮起来。</p>
夏炎的心，就像是被爬上了一只虫子，隐隐地觉得痒，却又不敢去挠。</p>
她不知道会挠出什么后果来。</p>
“快年底了，我是不是也可以休假了？”她问他。</p>
“你要走？”陆续略惊讶地问道。</p>
夏炎翻白眼，“过年了，休假可是法定的权利。”</p>
“夏炎，你家在哪？”</p>
“b市。”</p>
“你家还有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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