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霁的面上发热, 紧接着, 那股热意往他全身蔓延。</p>
“啪！”</p>
他狠狠地将温度稍低的手掌心贴到脸上, 试图降温并掩饰尴尬。</p>
奇怪......他怎么光听这声音就......平时他也不是那么不稳重的人啊！</p>
不知过了多久, 屋里的水声终于停了。</p>
应该快洗完了吧？楚余霁忍不住想。</p>
只是他等了好一会, 那扇门没开，屋里也没动静了。</p>
“灵均？”他试探地叫了一声。</p>
见屋里没响动，他心下一凛, 立刻想到了上次的糟糕记忆。</p>
“恕我冒昧。”</p>
他默默说了一句，然后便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p>
大概是因为对他有足够的信任，灵均并没有锁门。</p>
屋里还残余着些许水汽, 混杂着浴后淡淡的香味。那两支龙凤花烛已经被点燃，火光在上面跳动着。</p>
看到床边的情景, 楚余霁赶紧跑了过去。</p>
“灵均！”</p>
灵均好像倒下得很突然, 身子都没来得及完全落到床上。</p>
他的上半身趴伏在床上，双手抓握着床单, 似乎曾试图撑着床铺直起身过。湿漉漉的漆黑长发像蛇一样攀在他的颈侧与背后，发尾还在往下滴着水，将他背后单薄的衣料洇湿了一片。</p>
所幸他还没完全失去意识，听到楚余霁的呼唤，灵均的手动了动，口中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呓语。</p>
楚余霁托着他的后背和膝弯将他抱上了床。躺下后，那贴着脸颊的湿发终于落到了枕上。楚余霁这才看清，灵均的脸竟是通红的。</p>
“唔......”</p>
他半睁着眼，抬眼看着楚余霁，眼底却是一片朦胧的雾气，红唇微启，吐着热气。或许是因为口干舌燥的缘故，那本该藏在口中的湿滑小舌不时滑过唇边。</p>
楚余霁的喉结上下松动了一下。他当然发现了灵均的状态和上次梦魇的时候完全不同，但......怎么会变化那么大？</p>
像从一只受惊的兔子，突然变成了一条魅惑人心的蛇。</p>
糟糕......他的身体怎么好像也比刚才更热了。</p>
楚余霁强忍身体的反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周围，忽然看到边上放着两瓶药。</p>
药？</p>
他立刻想到了灯会那日顾青悬说的话，说楚明远给灵均塞了生子丹。</p>
楚余霁起身想过去查探，却被灵均拉住了衣角。</p>
“余霁......别走，别走。”</p>
楚余霁心里蓦得一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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