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一开始还是嘻嘻哈哈的，后来他一道压轴题做到一半，已经开始有讨论题目的声音了。</p>
【我就说这道题用图形结合更容易理解吧，上次在那个什么王老师直播间听，完全是生搬硬套啊。】</p>
【啊，我漏了一个负号整道题错了要死啊啊啊啊，十几分无了，怎么办考不上大学了家里蹲家人们明年高考再见Orz】</p>
【只有我关注到了煮波令人毫无欲望的小学生字体吗，宇宙无敌小学生体】</p>
【方方正正的很可爱啊……我们老师说就要这么写才能得高分……】</p>
“没事，只是到这里漏掉负号，前面还是有一些步骤分的……”他看到那个“小学生字体”的评价，手中的黑笔微微顿了顿，洇出墨痕。</p>
纸上的字确实圆圆方方的，没有连笔，也没有变形，看着的确十分中规中矩，也十分小学生，高中时数学老师还因为这一点表扬过他“单纯质朴、勤奋务实”。</p>
李霁：“。”</p>
和谐的弹幕环境只维持了一段时间。</p>
按照绿江寻常情况而言，这类的学习直播一直是比较和谐的，一来内容都是学习学术的东西没什么特别敏感的，二来受众普遍接受过义务教育，有基本学历，误会而导致的撕逼吵架会少很多。</p>
然而这情况放到李霁的直播间却不适用，刚开播没一会儿，弹幕的和谐又再一次被打破。</p>
【这个都是有答案的，都不知道背了多少次了吧？有一说一，这种题目让小学生看几遍答案记住了也能讲啊】</p>
【只有我还是更喜欢王老师这种资历深的吗？】</p>
【这个男主播不是考不上大学的那个吗？现在在绿江支教都这么容易了？感觉我也可以了】</p>
【呕吐，楼上普信男滚】</p>
【呵呵，你的主播不露脸不知道长得有多丑呢，但凡长得有个人样加上美颜滤镜都不会来学习直播好吧？而且数学好的人长什么样大家懂得都懂。】</p>
李霁叹了口气，他诧异，不明白做个题而已怎么又吵起来了。</p>
可能网络环境就是如此，就算只是拍张食物照片上传，有了流量也一样能吵起来。</p>
“这样吧，以后我来做你们提供的题目，只要是高中教科书范围内的知识都可以。”他放下笔说，“另外，我不认为学任何一门学科的好坏会和长相相挂钩，请相信科学。”</p>
听到回复，发弹幕那人像是迫不及待了似的，继续疯狂输出。</p>
网络之外，阴暗无光的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手机屏幕泛出亮光，反射出手机主人油腻腻的脸和几天没洗的头发，短胖的手指在键盘上头疯狂敲打，嘴角越咧越大。</p>
【那你是承认自己长得很丑咯？花痴女们看看，你们可以散了，你们喜欢的主播是个丑逼。】</p>
饶是再好脾气的人，遇上这种完全蛮不讲理恶意揣测的也要生气，李霁心里却没什么感觉，毕竟他又不是真的丑，只觉有一丝可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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