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却看见沈清度一副见了鬼、难以置信的模样，像是心虚到了极点，这根本不正常——根据李霁对沈清度的了解，如果自己的画被毁了，他早就巴不得叫嚷到全世界都知道。</p>
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是站在那儿，貌似十分犹疑惊异。</p>
个中原因如果不被揭露，怕是只有沈清度和叶清席两个人知道了。</p>
沈清度的心虚来自那幅画，叶清席的愤怒、不甘和崩溃也是来自于那幅画。</p>
这不是因为别的，也不是出于妒忌，而是因为，这幅考场高分画作的所有者，并不是在那上面堂而皇之、心安理得签下自己姓名的沈清度，而是断了一根手指，艺考发挥“失利”的叶清席。</p>
一阵短暂的静默后，现场很快又响起议论和焦急的呼喊声。</p>
“喂，这位同学，你没事吧！有谁会急救措施的么，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打120，叫救护车，这里有人晕过去了！”</p>
第60章 第60章</p>
叶清席在救护车到之前先被安置在京大医务室, 校医看过之后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营养不良加上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昏迷，但毕竟是认识的人, 李霁还是第一时间站出来，坚持把他送到医院照顾。</p>
沈清度见李霁这样，只觉多管闲事, 声音尖利：“你和他认识？”</p>
李霁不想回答，直觉告诉他叶清席并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突然精神崩溃到砸画肯定和沈清度脱不了干系。</p>
于是语气冷冷道：“我们没熟到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p>
等到叶清席醒了，他会看他的状态视情况而定, 要不要问他。</p>
对于叶清席, 李霁总是抱有莫名的亏欠感，他知道了剧情之后, 对所有被霍声和沈清度这些人影响过的人，总会抱有类似的亏欠感, 就是明明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但却无能为力，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p>
《星光美人》原著里对于这些阴暗的方面, 要么不写，要么也是一笔带过，沈清度的形象塑造完全是一朵清纯明媚的小白花儿。</p>
只有在伤害已经造成以后，他才会知道原来和他一样的受害者存在着，但也仅仅是知道, 更不用提, 他们之前伤害过的许多人, 连姓名都不为大众所知晓。</p>
沈清度望着李霁搀扶着叶清席的背影，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p>
如果, 如果真的按照小说里写的那样，根本不会有叶清席这个人的出现！叶清席根本不会有机会舞到他的面前，更不可能发现美术统考换卷的事。</p>
这也是他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把换来的画进行展览的原因。</p>
他是小说的主角，唯一的主角，不管是李霁还是叶清席、宋清席、白清席的，任何人都是为了给他铺路的，不过是一张试卷，一次考试而已，换了就换了，叶清席有什么好崩溃的？</p>
如果他没选中叶清席的画，说不定现在这幅画还在哪个不知名的阴暗角落放着呢，怎么会有机会放到京大展览馆里？这么说来，叶清席应该感激他才对，感激他慧眼识珠，让这幅画的价值也提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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