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给他盖了一顶帽子，方尧喃喃道：“下雨了，真美。”</p>
“没来过山里？”</p>
“没呀，我要他们陪我爬泰山，他们都不去。”</p>
曹文呵呵笑，他有一种报复的快意，浑身热血沸腾，越走越不怕冷。</p>
“你来过嘛？”</p>
“我去的地方多了。”</p>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方尧就不叫他曹老师了，你啊你的。曹文也不拘泥，我啊我的，像对同辈的小朋友。</p>
方尧忽然想起：“啊，您第一部得奖的电影就是山里的题材。”</p>
曹文沉吟道：“嗯。”</p>
“钟老师的主角。”</p>
“你知道的还挺多。”</p>
方尧扬脸道：“我有做功课的！”</p>
他咳嗽一声，手指握拳做话筒状：“我可以采访你一下嘛。”</p>
曹文来之不拒：“好啊，你采访。”</p>
“您为什么每部电影都有钟老师呀？”</p>
雨点打落在枝叶上滑落下来，掉在方尧的脸上。湿冷冷的，男人走得快，只给他一个背影。他跑几步，上气不接下气，腿痛得麻木，心渐渐凉下来。</p>
他尴尬地笑笑，钟奕和曹文合作多年，从第一部作品到现在，两人风雨同舟，荣辱与共，一起打拼过来。他是他“钦点”的御用男主，这圈子谁不知道？</p>
他有些懊恼自己提这个蠢问题，但是不提，他更不甘心。</p>
有很多人问过曹文这个问题，每次都用钟奕，每次都是主角，甚至给他预留，为什么？</p>
他也回答过，调侃他钱少啊，敷衍他适合这个角色啊，或者干脆不回答。他和钟奕也没提过这个事，仿佛就是有一种默契，他知道他要什么，他最能够表现出他想要的东西。</p>
他们，彼此信任、相知。</p>
想到这些他有些胜券在握，他停下来，摸摸方尧的下巴。雨水打湿了手掌，泛着枝叶的清冽香气。</p>
方尧怯怯地，抬头看他。</p>
“当时他是什么样子的呢？”</p>
当时是什么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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