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时间过去。</p>
老龟背上的蛇图案清晰了不少，他远比之前要上心，几乎天天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p>
蚌倒是早已复原过来，她不止一次浮上水面张望，却又明显绕着林寒走。</p>
林寒明白她是在看尹月。</p>
太可笑了，救她的人，她视之为仇敌。</p>
要杀她的人，她却认为是个好人。</p>
林寒怎么也没想明白，最后只能用一句，蚌没地方长脑子打发自己。</p>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的蚌下来之后异常的兴奋，林寒好几次都意识到她的意识在悄悄打量自己。</p>
什么情况？</p>
这只蚌不正常。</p>
真不知道自己做了哪门子的孽，这只蚌和老龟一样，在水底呆了几百年。</p>
怎么自己稍微干点事，他们一个一个都不愿意在水底呆着了？</p>
察觉到反常，林寒彻底收拢气息，挨着老龟休息。</p>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让自己上去？</p>
没门！</p>
林寒就差在心底哼一首歌。</p>
忽然，林寒察觉到一丝异常，血腥气！</p>
就在头顶的水潭里。</p>
这不可能！</p>
没有人敢擅自靠近九幽潭，即便是那天尹月来，也是在岸边观察许久。</p>
仅有的几次进九幽潭，双脚也从来没有沾过潭水。</p>
怎么回事？</p>
老龟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里也写满惊诧：“林少爷，你嗅到什么没有？”</p>
林寒点了点头：“你不要动，我去看看！”</p>
“我可是堂堂玄武后裔，你说不让动我就不动？”老龟一脸不屑。</p>
自从他觉醒一丝玄武血脉之后，这句话重新被他挂在嘴边，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p>
就差没说出来他就是玄武。</p>
林寒并不回答老龟，这货离能动至少还有半个时辰。</p>
他径直向上，不多时已经来到潭面。</p>
潭面上一团血气在聚集，九幽潭特有的水并不接纳外来的水。</p>
这是老龟后来说的。</p>
无论是雨，还是血，都融不进来。</p>
林寒心头咯噔一下，看来他没有嗅错。</p>
岸边那个上次领头祭祀的白胡子村长跪在潭边，他定定看着潭水，面如死灰。</p>
他的身后几个穿着整齐官服的人冷眼旁观，一长串的人被绳子牢牢绑在后面。</p>
“老头，开口，祭祀。”为首穿官服的人身材极瘦，像是一块黑铁，他开口的声音也像是铁器摩擦的声音。</p>
“老头今年七十有二，该死了。”老头平静开口，似乎在说一件和他毫不相关的事。</p>
他身后的人，登时爆发一阵哭声。</p>
“神救了我一次，要不我早死了，所以，大人动手吧。”</p>
说完话，老人闭上了眼。</p>
“哼？想死？”</p>
“没那么容易，把他孙子带过来！”</p>
老人眼皮胡子一块抖动，他好几次想回头，但被他硬生生忍住了。</p>
“天下大旱你们在哪？”</p>
“民不聊生你们在哪？”</p>
“我们祭祀了一位愿意帮助我们的神，就犯了王法？”</p>
“我们只是想活下去，我们有什么错？”</p>
“有什么错？”为首那人开口：“无端祭祀邪恶神明，此罪一。”</p>
“无端求雨，求雨成功，违反禁令，此罪二。”</p>
“拒不交代具体经过，配合官府捣毁邪神巢穴，此罪三。”</p>
“还有，你们小叶村为什么不交十二年后的税？此罪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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