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满眼的贪婪和渴望落进中年人眼里，中年人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微笑，随即换上真诚的嘴脸：“希望程小姐能够配合我们抢救失传古文化，那些前辈均已逝去千年百年，如今初入现代社会万一有个闪失就是我们全人类的损失了。”</p>
程西：“你想把他们关在西山上？”</p>
中年人：“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现代毕竟是法制时代，这么多没有现代身份的人流入人群会衍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冲突。站在我的立场，我必须要为普通市民伸张正义，同时我也能体量前辈们初来乍到难以适应身份和社会环境的转变……”</p>
中年人滔滔不绝讲起了大道理，程西知道他说得都对，可在这个场合说这些就有点不怀好意那味了。</p>
果然，中年人话锋一转，希望程西能够立刻提供西山全部死人的名单，由他去核实死人们的历史身份，要是牵扯到与人的争端中，他也可以尽快解决，免得委屈了前辈们。</p>
程西哂笑：“刚才说话还是直来直去，这会儿怎么反倒绕起弯子来了？”</p>
中年人面色一沉，又迅速将不悦的情绪掩盖下去。</p>
程西假装没看见，自顾自说道：“与其把注意力放在已经在人类社会生活三四年的死人身上，不如多去关注有能力复活死人的那些人。世界这么大，可不止一座西山，西山上就只有一群千年前的老古董，就算他们生前如何呼风唤雨，在千年后的世界也没有安身立命的本钱。倒是那些能把控现世发展的人，才是你们最应该去警惕的。”</p>
中年人眯起眼睛，眼角不停抽抽：“程小姐有话不妨直说。”</p>
程西上身前倾，语调刻意压低：“假如我有复活死人的技术，我现在就宰了你。”</p>
她似笑非笑地慢慢后靠在椅背上，两只沉静的眸子亮晶晶的。</p>
中年人一开始好像没理解程西这话什么意思，还在回想除了西山还有哪些著名的乱葬岗。很快，他浑身一震，面上再维持不住一直以来的优雅：“有其他的死人复活了？”</p>
程西从手机里找出一张逃犯在墓园门口的照片，右下角的水印时间是昨天。</p>
逃犯生前闹出的动静很大，加上他是被程西送进警局的，中年人很早之前就关注过他。</p>
如今再看到这个早已处决的犯人活蹦乱跳，中年人腾地站了起来，按在桌子上的手在微微颤抖。</p>
程西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一个逃犯而已，他就算活过来也兴不起多大风浪，至多再被好心人抓一回，换点赏金。”</p>
中年人胸膛剧烈起伏，缓缓坐了下来：“还有什么人复活了？”</p>
程西耸肩：“我说过，这世上并不只有一座西山。”</p>
中年人再度起身去了后厨。</p>
程西没动，甚至没有多看离去的中年人一眼，依旧慢吞吞喝着茶。</p>
当桌上的茶换了第三壶时，中年人回来了。</p>
“我知道程小姐在顾虑什么，我可以保证在乱葬岗的前辈们不扰乱现代秩序的前提下不对西山采取任何行动，作为交换，程小姐要为我们提供最详尽的死人名单。”</p>
这次他没有强调前辈两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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