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领班的带领下换上了工服，白衬衫黑裤子，黑色蝴蝶结，看起来有点像高级西餐厅的服务生。 我信心满满，只要能卖出去一瓶酒，我今天就有能拿到提成！ </p>
用不上多久，我就能攒下一笔钱了！ </p>
我对金钱有这种强烈渴望，其实还有私心。 </p>
我想供清欢姐上学！ </p>
我没完成的大学梦，我想让她去实现。 </p>
带着雄心壮志，我看起来精神抖擞。 </p>
领班儿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好言相劝。 </p>
“这种场子鱼龙混杂，不是很好混，刚开始还是低调点儿好，不要去抢单，尽量先看别人怎么做。” </p>
领班儿是个黑瘦的青年，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叫侯强，大家都叫他猴哥。 </p>
猴哥一看就是特别精明的人，能在这种地方当上领班的，都有两把刷子。 </p>
我对猴哥印象不错，急忙点头。 </p>
“谢猴哥指导。” </p>
猴哥笑了笑：“别谢我，你条件这么好，说不上哪天就被大姐看上了，到时候，我还是要靠你吃饭的。” </p>
我当时只以为猴哥是开玩笑，后来才知道，在帝鼎这种地方，纯洁的人，真的是活不下去的。 </p>
很多长得好的男推销员，最后不是下堂，就是跟大姐走了。 </p>
也许昨天还在跪着给贵宾倒酒，今天就成了主子。 </p>
猴哥发给我一个胸牌，上面是六号。 </p>
猴哥说，在这里顾客多半不叫我们名字，都是叫号码。 </p>
我摸着胸牌，六号，还挺顺。 </p>
不知道清欢姐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遇到一个好领导。 </p>
猴哥看着我的胸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我先带你去登记领酒。” </p>
猴哥带我去吧台领酒，我是新人，只能先拿啤酒。 </p>
像一些成熟的推销员才能有资格拿更昂贵的，各种酒类都有。 </p>
还有酒王，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无论是买酒的，还是能卖酒王的，那都是让人仰视的存在。 </p>
以我现在的资格还根本接触不到。 </p>
我到吧台的时候，有好几个模样挺帅的小伙子，正在跟吧员说说笑笑。 </p>
吧员是个年轻女孩儿，被几个帅哥逗得小脸儿绯红。 </p>
猴哥带我跟大家认识：“这是咱们新来的小伙子，叫秦宇，现在拿的是六号胸牌，大家以后多照顾照顾。” </p>
听到六号胸牌，所有人都是一怔。 </p>
我能明显感觉到，那些“同行们”看我的眼神更加敌视了。 </p>
一个半长头发，长得有点像陈浩南的小伙子，眼底的怒意更是无法隐藏。 </p>
他上前一步，盯着我的胸牌，问：“猴哥，这什么意思啊？” </p>
猴哥眯着眼睛，也带着一股狠劲儿：“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但有话给我憋着，有气给我忍着，六号胸牌是岚姐特意让给他的，岚姐脾气你们知道，别自找不痛快。” </p>
猴哥又挡在我身前，正视刚刚向我走来的男人，点了点他的肩膀：“阿飞，特别是你，别搞事儿。你们都知道帝鼎的规矩，起内讧是要被赶出去的。” </p>
猴哥虽然没有阿飞高，但气场足以压倒对方。 </p>
阿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愤怒地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骂骂咧咧地提着酒走了。 </p>
其他人对我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纷纷领酒离开了。 </p>
猴哥回头安慰我：“没关系，刚来的都这样，像阿飞他们在这也干了两三年了，有很多稳定客源，一个月收入都五位数。明天你给他们买几包好烟，处好关系。” </p>
我隐约总觉得他们不会无缘无故仇视我。 </p>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我身上的这个六号胸牌。 </p>
我疑惑地问：“猴哥，为什么大家知道我是六号胸牌都变了脸色，这个六号有什么特殊意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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