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乖。”</p>
萧景砚泛白的唇角勾起温柔的笑意，沙哑的声线在此时听来却带着蛊惑一般，勾人心魄。</p>
邬夏夏蓦地愣了愣神。</p>
似乎没想到他竟会回答，她急忙转身将那剩下的半碗汤药拿来。</p>
磕磕绊绊地说道：“你...你醒啦？先把药喝了吧。”</p>
眼前少年正半靠在榻上，苍白而无力，看起来依旧是虚弱至极，可唯独那一双看向她的眼睛，带着炽热的温度，倾尽他骨子里仅剩的温柔。</p>
萧景砚接过少女递来的碗，没有注意那刺鼻的气味，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她瞧。</p>
他承认，他不可控制地被吸引着。</p>
他等待着有一天，彻底将这只干净的鸟儿染上只属于他的颜色。</p>
……</p>
他没有一丝犹豫地喝完只剩一半的汤药，喉结滚动，将碗还给她。</p>
邬夏夏接过碗，急忙起身，不愿再多待下去。</p>
无他，就是觉着气氛突然有些怪异，她还是出去透透气，等着阿衍哥哥来吧。</p>
“谢谢你。”</p>
刚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了邬夏夏繁乱的心绪。</p>
“夏夏，我有些饿了.....”</p>
本想不理睬他，可身后的少年再次开口，邬夏夏叹了气，最终还是走了回去。</p>
她走近，看向少年伤痕累累的左手，目露疑色。</p>
萧景砚察觉到她的视线，自嘲地笑了笑，悄悄收了收手：“初学不久，技艺不精，让公主见笑了。”</p>
邬夏夏了然，方才她已看见了屋内放着的那些雕刻物，她是真有些意外，他还给她准备了礼物。</p>
“不，是我该谢谢你。”</p>
她认真道，“是我没收到殿下的赠礼，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p>
萧景砚闻言眼中的眸色黯淡几分，但马上又轻笑道：“没收到也好，先前那只做的其实不是很好，等日后，再做一只赠给公主...咳咳咳...”</p>
邬夏夏见他又咳了起来，急忙倒了水给他。</p>
她的眼底带着不忍：“殿下真的不必如此，应当养好身体才是。”</p>
萧景砚咽下水，唇上还沾着些许湿润，着急地看着她说道：“公主可是嫌弃在下做的？”</p>
邬夏夏现在头很晕。</p>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萧景砚真的是个极其敏感的人！</p>
她深吸一口气，在脑中好好整理了要说的话，娇俏的小脸满是认真，一字一句地说着，似是下了郑重的决定：</p>
“萧景砚，你该为你自己而活。”</p>
“虽不知你在魏国的处境，但在金国，你不必如此卑微地活着。你就是你，不必时刻想着去讨好别人。”</p>
“如果你愿意，我会护着你。”</p>
…</p>
尚未及笄的少女，嫣红娇嫩的唇瓣一张一合，正说着让他牢记一生的话。</p>
是，这三句话，他整整记了一辈子。</p>
萧景砚眼眸深邃地望着眼前之人，漆黑的眸子下却是藏不住的灼热。</p>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p>
这一刻，萧景砚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用力地跳动着，用力看清眼前的少女。</p>
他想，这是她自己说的，她得守诺。</p>
如果这束光再次照进了他萧景砚的生命里，他是不是可以再相信一次？他期待地想着。</p>
这次，他不会让它溜走。</p>
小公主和金国的秘密，他都要。</p>
萧景砚勾起好看的唇角，坏坏地喊了少女的名字：“好，我答应你。”</p>
“夏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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