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方才叫的那只可不就是？秋姑娘，你可听见了？”杨凡见沈浪旁边的姑娘果是国色天香，看上去不染凡尘，尤胜天上的仙子，想来就是所谓的秋姑娘了。</p>
婉秋看沈浪还真东张西望地找起了狗，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这下沈浪哪里还不知道眼前的破落少年原来是在嘲笑自己，拔出腰间佩剑就朝杨凡的胸口刺去。</p>
别看这沈浪流连烟花之地，却也年纪轻轻就成了锻体初境的武者，这一剑力道虽不甚足，但也绝非寻常人能避开的。可杨凡终究不是寻常人，他在沈浪出剑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拔剑，出剑，回剑，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哐当”一声，沈浪的剑掉到了地上，鲜红的血从他的手腕处滴落。</p>
“沈飞，你是死人吗？快把这个小妞抓起来，然后把这伤人的小畜生打死！”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沈飞出现了。沈飞是沈家老爷亲自指派给沈浪的侍卫，锻体境巅峰实力，在临安城几乎是无人敢惹的存在。</p>
“少爷果然是风流啊，都被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姑娘。”沈浪心中暗道。虽然对自己少爷的德性十分鄙夷，但沈浪还是出手了。杨凡并未看清沈浪是如何出手的，但他看清了沈浪是如何失手的。在沈飞出手的那一刻，身边楚楚可怜的曲非烟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沈飞的衣领，然后像苏三轮铁锤一样把这个重逾百斤的壮汉砸在了墙上。</p>
“沈飞是锻体境巅峰，能如此轻易击败他的……凝神境？”沈浪觉得他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在他的印象里，凝神境的高手都是些老古董了，平常绝不会轻易出来。可这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p>
曲非烟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浪，沈浪立时感觉到一股几乎实质化的杀气袭来，背后汗毛瞬间就竖了起来。好在曲非烟的目光很快就从他身上移走，拉着杨凡朝楼下走去。</p>
“二位留步。”天宝阁的管事柳潇潇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对杨凡和曲非烟道。</p>
“要打架？随时奉陪。”曲非烟捏了捏拳头，空气中响起了一阵爆鸣。柳潇潇毫不怀疑这看似秀气的拳头能要了自己的小命，赶忙赔笑道：“姑娘误会了，贵客临门，小店岂能让二位空手而回，这件裙子就送给姑娘了。礼物轻微，还请不要嫌弃。”</p>
天宝阁外，杨凡有些不自然地跟在曲非烟身后，脑中已在寻思脱身之法，毕竟谁也不愿意长期呆在一个定时炸弹的身边。</p>
“凌烟可是吓坏了公子？”曲非烟以尽量柔和的语气对杨凡道。</p>
“凌烟？姑娘难道有两个名字？”杨凡更加疑惑了。</p>
“唉，此事说来有些玄奇。我本来是不存于世的。非烟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她生性纯良，善解人意，只是摊上了个糟糕的父亲。非烟的父亲，当然，也可以说是我的父亲整日只会喝酒发疯。小的时候，只要他喝醉了就会打骂非烟，可怜的非烟只能默默忍受。直到有一日，非烟实在被打得太狠了，我便出现了。”曲非烟叹了口气道。</p>
“这下我可更加糊涂了。”杨凡道。</p>
“公子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我其实是非烟在濒临死亡之时，强烈的求生欲催生出来的，相当于非烟的第二种性格。正常情况下，我会在非烟的意识深处呆着，不会打扰她的生活。可一旦她有任何危险，我便会强行取代她的意识，成为新的曲非烟。为了有别于非烟，我给自己取名为凌烟。”曲凌烟道。</p>
杨凡的鼻子突然有些酸，他难以想象曲非烟的童年是多么悲惨，以至于在自我保护机制下产生了第二人格。方才那个让他有些恐惧的身影骤然变得弱小，杨凡的心有些疼，他很想将曲非烟揽在怀里轻言抚慰，可伸了伸手还是放弃了。</p>
曲非烟许是感觉到了杨凡的情绪，悠然醒转，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杨凡，然后自然而然地将头埋入了杨凡的怀抱。她已记不清自己多少次这样莫名其妙地醒来，但这一次显然跟往常不一样了，很温暖，很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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