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先上了两碟凉菜，林奕然摆弄餐具，替陈夕把筷子掰好。</p>
陈夕装没看见，继续刷手机，心想：他还真会照顾人，不知道“照顾”过多少人。</p>
活鱼现杀现炖上菜慢，林奕然倒了杯大麦茶，夹了口拍黄瓜，咬嘴里嚼得嘎吱响。</p>
“这会开的真糟心，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吃饭，饿死我了。”林奕然喝掉大麦茶，先灌个水饱。对关键客户破冰开场不能聊工作，要选个轻松的话题。</p>
陈夕也有些饿，放下手机，夹了口黄瓜，没接茬。刚与甲方斗智斗勇费心耗神，他现在不想再跟林奕然周旋，之前没事儿总往林奕然办公室偷瞄，见过他囤的全麦面包，心想：你办公室放着两箱全麦面包都快长毛了，不吃饿成这个熊样纯属活该。我管你吃没吃饭，又不是我让你不吃饭的。</p>
陈夕的白衬衫面料不是很好，领口有些开线，顺着线头能看到清晰的锁骨。林奕然移开眼，想给自己点根烟，但是餐厅禁烟。</p>
啧，让抽烟的餐厅环境不好，不让抽烟的餐厅偏偏想抽烟；让干的不想干，不让干的偏偏总勾人。</p>
陈夕好像不知道自己很好睡……</p>
眼角瞥到端鱼的服务员正在向这桌儿走，林奕然起了歪心思，喝了口大麦茶，将嘴唇弄得亮晶晶，长腿在桌儿下伸到陈夕双腿之间，屈膝。</p>
陈夕猛地撤回腿，皱眉刚想骂林奕然，服务员端盘子过来上鱼。</p>
林奕然火急火燎地夹了几块鱼肉，埋头猛吃，还不忘抬头招呼陈夕：“你愣着干嘛啊，不饿么？”</p>
陈夕一股气闷在嗓子眼儿，把没骂出口的话跟鱼肉一起吞到肚子里。</p>
鱼肉鲜嫩确实好吃，就是怪噎人的。</p>
25多岁的小年轻不需要控制饮食就可以维持良好的体态，35多岁的中年男人需要严格控制饮食配合健身计划才能维持自己的外在形象。</p>
俩人沟通完全不同频，陈夕完全理解不了林奕然的特殊爱好，林奕然也没指望陈夕理解他。</p>
刚让你骂了几句，现在跟你拉进距离顺利破冰，一会儿帮你处理完客户问题，咱俩这“账”就结清了。你别总想着离职，别跟我划清界限，往后还要一起工作，日子还长呢。</p>
陈夕在冰柜里拿了两瓶宏宝莱，给林奕然一瓶，林奕然让他换瓶矿泉水。</p>
之前不是挺爱喝宏宝莱的么，现在怎么改喝矿泉水了？口味变得快，性向也变的快，不定性的老流氓。</p>
林奕然吐出块鱼排，上面丁点儿没有肉，吃的非常干净。就像那晚，把陈夕压榨的一滴都不剩，也是吃的非常干净。</p>
刚在电梯间问甲方情况时，林奕然已猜的八九不离十，但没直接告诉陈夕。</p>
KA要独当一面，要能控局，而陈夕现在还不够。</p>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要锻炼陈夕独立思考的能力。</p>
“刚你怎么谈的客户？来，我当你，你当客户，把情景还原下，我替你仔细分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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